指着軟塌的另外一邊,拓跋搖月溫和道:“坐上來用膳吧,有話母后慢慢跟你說!”
鈷羅馱朗看着拓跋搖月準備促膝長談的架勢,他恭敬地坐到她的對面。
“你父王的病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朝中的局勢你應該比母后更懂,母后讓人查了一下,你皇姑姑有意競爭王位,特意將你表哥招了回來,這期間肯定會對你下死手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拓跋搖月不知道,自己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一波接一波的an sha戲碼了,此事鈷羅馱朗自然不會說。
“雖說殷殷從小愛慕你,但是你外祖父說張閣老是陶謫顏的人,所以,你跟她的婚事估計不能成了!”
“你今日回來母后本不願與你說這些,主要是想徵詢一下你的意見,你若是有意於殷殷母后”
“母后,兒臣無意於她!”鈷羅馱朗擡首,打斷拓跋搖月的話,眼眸裏閃着幽幽的光,也聽出了婚事不能成的內涵,但是他從來不曾喜歡過半分,也無意做善事,救她一命,張殷殷於他不過陌路人。
“趁着剛剛回來,你回你外祖父府上一趟。母后知道你不喜歡你外祖父,但是現在我們母子也只能依附於他,現在局勢你也明白,沒有你外祖父我們兩個的下場絕對悽慘!”
拓跋搖月狀似叮囑,其實這些話在她的心裏翻來覆去好多遍了,纔拿出來說,她這個兒子她看不透。
拓跋勝這兩年越發肆無忌憚了,手段陰狠不說,算計自己人也毫不手軟,對於自己這個皇后沒有半分重視也就罷了,對她兒子也是沒有一點心軟,只有算計,強迫。
其實不用拓跋搖月說,他也知道該怎麼選,自己雖然與王忠國勾結開採鐵礦,私自煉製兵器,但是自己畢竟年輕,手裏的東西還不足以與拓跋勝抗衡。
確實如他母后所言他們母子靠着拓跋勝,但是拓跋勝又何嘗不是依附他們母子纔有爭的立場,所以不用說,拓跋勝自己就會不遺餘力的幫他也是幫他自己,但是這些不必跟拓跋搖月說,她太軟弱,受不起拓跋勝的一絲威脅,而且如果知道他有心對付拓跋勝,一定會恐慌,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母后生於拓跋家已經很悽慘了,他終會幫她擺脫拓跋勝的。
王城的夜,繁星滿天,潔白的雪發着瑩瑩的光。
鳳邪裹着狐裘站在二樓樓道上,瞧着眼前這雪景,月光下如同鍍上一層銀。
傅硯斜靠在柱子,“你似乎很喜歡雪景。”
“不是喜歡,只不過覺得”鳳邪無奈輕笑,“黑暗的人內心向往純淨。”
“呵!”傅硯笑了笑,“誰內心黑暗,誰內心純淨,界限在哪裏?只要對得起自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