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你銀票的是你自己的好閨女,你拿老夫撒哪門子的氣啊!
“爹爹,你教過月兒要尊老愛幼的,你這樣做月兒會跟你一樣學壞的哦!”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抿着嘴角對着小可愛輕笑着點點頭,柳落月,你可真是老子的親閨女啊。
“沒錯,尊老愛幼,是得尊老愛幼。”
笑的比哭還難看的柳大少看向了完顏叱吒:“前輩是不是想問,我爲何要放棄自己手中大量騎兵的優勢,假圍剿突厥之名,實則分割金國步騎,轉道攻取金國兵馬呢?”
“然也!”
“師兄,筠瑤也想知道原因。”
柳明志走到帥椅上依靠了下來:“其實你們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了。
只是想確認一下,對吧!
咱們交手了這麼多年,對於彼此之間慣用的計倆誰還不瞭解誰啊。
可以說,彼此對方剛一有所動作,就能猜出個大概。
說實話,起初本帥確實打算要全軍出擊圍剿突厥兵馬,打算先行一舉殲滅突厥兵馬。
而百戰三衛進軍金國鳳鳴澗的兵馬也不會一再迂迴繞道,而是真正的進軍鳳鳴澗,拖住金國的兵馬。
那個時候,縱然本帥付出的代價有些大,可是並非沒有絕對優勢的勝算可言。
可是誰讓本帥麾下有得力干將呢!
他的一席話點醒了本帥。
誘餌。
正是這個詞讓本帥改變了最初的計劃,變成了後來的計劃。
本帥麾下騎兵居多,先行圍剿突厥兵馬確實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可是根據騎兵的對決規則,騎兵的比拼損失要一換一,而步卒跟騎兵的比拼損失卻是二換一。
騎兵的優勢在於可以大規模,大範圍的迂迴作戰。
雖然速度佔據了優勢,可是卻也消耗了大量的時間。
可是騎兵圍剿步卒呢?步卒卻只能迎戰,想要撤離根本沒有可能。
然而突厥沒有大量步卒,金國的步卒又紮在金國境內的天險之地想要據地利優勢固守。
以騎兵衝鋒天險地勢,加上金國又有火炮跟火雷彈牀弩這些利器,騎兵衝上去就是送死的活靶子。
既然如此,本帥只能想辦法用計將金國的步卒調離出沒有天險可守的邊疆空曠之地。
如此一來,縱然金國步卒有火器跟牀弩,投石機等利器。
可是面對數倍於己方的大龍騎兵,放風箏的騎射戰法就足以拖垮他們。
那麼如何才能讓金國的兵馬主動離開一開始固守的天險之地呢?
自然是依照你們先前的猜測,以騎兵居多的優勢,全軍出擊圍剿突厥兵馬。
脣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金國若是不出兵馳援,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突厥的覆滅。
而突厥覆滅之後,下一個自然就是兵力同樣不佔據優勢的金國了。
騎兵對付騎兵不但消耗時間,損傷也更大。
可是騎兵圍殺沒有天險地利可守的步卒,既可以速戰速決,又可以減少損失。
那麼,既然都是盡最大的努力減少敵軍的兵力,令其只剩三分之一之後不得不輸掉兵陣推演。
但是老爺子你對我太瞭解了,如果僅僅只是全軍出擊圍剿步卒,你肯定不會輕易上當,下令三軍所有將士奔赴對你們金國兵馬毫無優勢的突厥境內作戰。
如此一來,也只有想誘敵之策了。
誘敵之策需要什麼?自然是誘餌了。
那麼,本來奔赴莫羅河境內打算合圍突厥王庭的龍武三衛先鋒兵馬,自然而然的也就變成了引誘你們金國兵馬放棄優勢出國作戰的誘餌。
後面的策略,就不用本帥一一敘述,想必你們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
呼延筠瑤,完顏叱吒等人對視了一眼,看着神色輕鬆愜意的柳明志苦笑着點點頭。
呼延筠瑤神色酸楚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利用我等太瞭解你的用兵策略,誘使我們聰明反被聰明誤!
敗的不冤!敗的不冤啊!”
完顏叱吒看着耶魯哈,想起不久前勸女皇不要輕易出國作戰的勸諫話語,沉痛的嘆息了一聲。
“悔不該堅持己見,悔之晚矣啊。
一個人的習慣養成之後想要改變,千難萬難。
唯獨你柳明志不按常理出牌,永遠都是毫無章法的東一榔頭,西一榔頭,以不變應萬變。”
“謬讚!謬讚!
既然如此,婉言,師弟,一切都已經蓋棺定論了。
咱們是不是也該遵守先前的約定了?”
經過柳明志的一番長篇大論,仔細剖析,縱然不甚懂擺兵佈陣的女皇也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
看着柳明志站起來之後肅穆平靜的神色,跟呼延筠瑤對視了一眼,神色低沉,黯然失笑的微微頷首。
“柳帥,出營昭告等待結果的三軍將士吧!”
柳明志悵然若失的吁了口氣,非但沒有任何的激動之情,反而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好像人生已經失去了目標一樣。
緩緩走下帥臺,柳明志徑直牽起了女皇的皓腕,微微遲疑了一下順手也牽住了呼延筠瑤的手腕,緩緩地朝着大營外走去。
兩女神色一怔,面頰微紅的跟在柳明志身後朝着大帳外走去。
三國將領相視一眼,心思各有不同。
有大龍將領激動豪邁想要仰天長嘯,自然就有金突兩國將領黯然神傷,心神悽然。
“大帥,有令,軍陣推演結束,大龍勝!”
“大帥,有令,軍陣推演結束,大龍勝!”
“大帥,有令,軍陣推演結束,大龍勝!”
鐺鐺鐺三聲金箔刺耳的聲音迴響在曠野之上,繼而戰鼓隆隆數十聲才平息下來,三國原地休息的兵馬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了三國將士中間位置的三丈高臺。
“吾等恭請大帥着甲!”
柳明志默默的點點頭,鬆開了兩女的手腕緩緩舉起雙臂,杜宇統領一羣親兵立刻爲柳明志開始穿戴起甲冑。
一身威武的甲冑穿戴整齊,柳明志轉動腳步環視了一週,回眸望了一眼神色不一的三國將領,扶着天劍劍柄朝着早已經搭建好的三丈高臺走去,步伐穩健的緩緩攀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