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合起了手裏的摺扇,舉起手朝着宮門的方向指了指。
“大哥,小弟現在急着奔赴苗疆,就不在這裏再耽擱時間了,咱們邊走邊說。”
“好,爲兄聽你的。”
宋清迴應了一聲,直接動身朝着已經率先走出長廊的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哥,雖然小弟將賞賜給倭國使團兵備的後續之事交由承志督辦了,可是這小子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在某些方面經驗有所不足。
在後續之事的上面,他那邊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大哥你可以一定要及時提醒他。
再者,萬一你們兩人之間若是產生了某些意見不同的分歧,小弟還望大哥你多多擔待一二。”
宋清聽到柳明志交代的話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三弟,你就將心放到肚子裏面吧,爲兄一定會傾力輔佐承志侄兒的。”
“呵呵呵,有大哥你這句話,小弟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爲兄一定不負所托。”
柳明志用力的點點頭,擡起手臂搭在了宋清的肩膀上重重的晃動了幾下。
“好大哥,等小弟從苗疆歸來後,我請伱喝酒,咱們兄弟兩個不醉不歸。”
“固所願而,不醉不歸。”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弟先出宮去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爲兄先行一步。”
“慢走。”
柳明志與宋清分別之後,加快了腳步朝着宮門的方向趕去。
柳明志一路趕到了宮門外,四下張望了一下,並未看到柳松的身影。
“來人。”
“陛下。”
“爾等見到柳鬆了嗎?”
“回稟陛下,微臣等弟兄不曾見到柳總管出宮。”
“你馬上去宮裏尋他,告訴他朕在宮門外等着他。”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
柳明志擺了擺手,動身朝着拴在十幾步外的馬匹走了過去。
停在了自己坐騎的馬頭前面,柳明志擡手輕撫着風行那飄逸的馬鬃。
“好兄弟,咱們相處二十年了。
當年咱們一起南征北戰,東征西討多年,期間所踏疆土何止萬里之遙。
而今,又要辛苦你陪着我走一遭了。”
風行打了幾個噴嚏,低下馬頭動作親暱的在柳明志的手臂上磨蹭了起來。
柳明志看着風行親暱的舉動,頓時咧着嘴笑了起來,動作柔和的爲風行梳理着有些散亂的馬鬃。
風行再次唏律律的打了個噴嚏,伸出舌頭在柳明志腰間的酒囊上面舔舐着。
柳明志眉頭一挑,順勢解下了腰間的酒囊,拔掉塞子將酒水倒在了手心裏面。
“是我疏忽了,差點忘了好兄弟你的習慣了。
咱們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一起出徵了,不過,這出征酒該喝還是要喝的。
來,痛痛快快的喝吧,此次奔赴苗疆看望阿母她老人家。
就當咱們兄弟兩個,再次出征了。”
看着不停的舔舐着自己手心中酒水的風行,柳明志舉起酒囊仰頭痛飲了一口。
約莫盞茶功夫上下。
柳明志正在樂呵呵的對着風行自言自語着,身後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着便是柳松的說話聲。
“少爺,小的來了。”
“嗯,上馬吧。”
“是。”
“柳松,你的行禮都收拾好了嗎?”
“回少爺,早已經收拾了,現在正在咱們府上的大門後面放着。”
“好,讓你準備的備用的良駒準備好了嗎?”
“也已經準備好了,小五,小八他們哥倆已經將兩匹良駒牽到府門外等候着咱們過去了。”
柳明志微微頷首示意,輕扯着馬繮緩緩向前趕去。
“甚好,你現在先回去拿行李,咱們城門外匯合。”
柳松似乎已經知道柳明志要去什麼地方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去吧。”
“駕。”
“駕!”
鴻臚寺衙署外的長街上面,柳明志輕輕地勒了一下手裏的馬繮。
“籲。”
柳明志翻身下馬,將馬繮系在了拴馬樁上面,疾步朝着鴻臚寺中趕去。
“頭,咱們不攔一下嗎?那些拴馬樁可是諸位大人停放車馬的地方。”
“攔你個大頭鬼,你小子看不出來那匹良駒乃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寶馬嗎?
在京城裏面能夠騎上汗血寶馬的人物,是咱們這些衙役能夠阻攔的嗎?”
“什麼,這就是汗血寶馬?”
“沒錯,這便是咱們寺卿大人都夢寐以求得到一匹的汗血寶馬。”
“我的個乖乖,這就是汗血寶馬呀,這匹馬除了健壯一些,看起來與尋常的坐騎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呀。
頭,換班了以後你跟我講一講汗血寶馬唄。”
“可以呀,先當值吧。”
“是。”
柳明志進入了鴻臚寺後,一路直奔酒井星野居住的清幽小院而去。
“星野。”
“星野。”
“星野,你在嗎?”
進入環境清幽的小院後,柳明志對着佳人的閨房一連着喊了幾聲佳人的名字。
“柳君,你怎麼來了?”
柳明志正準備趕去佳人的閨房,忽然聽到左邊傳來了酒井星野有些驚喜的聲音。
柳大少下意識的轉身望去,只見酒井星野正坐在庭院中的水井旁邊,俏臉驚喜的看着自己。
“星野,你在水井旁邊幹什麼呢?”
酒井星野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對着迎面而來的柳大少招了招溼漉漉的玉手。
“柳君,星野把昨天換下來的衣物清洗一下。”
柳明志停在酒井星野的旁邊,低頭看了一下佳人腳邊放着幾件衣物的木盆,轉頭朝着旁邊的廂房看了一下。
“櫻織呢?”
“這個臭丫頭一大早上就出去玩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柳明志輕輕地點點頭,一把將佳人攬入了懷中。
酒井星野先是怔然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嬌顏羞赧的白了柳大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