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看着夫君眉頭微皺的模樣,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對,正是曄兒。”
柳明志聽到佳人的回答,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眸,沉默着再次掏出了腰間的旱菸袋。
“韻兒,關於爲夫與任丫頭之間的事情,你怎麼會往曄兒這孩子的身上去想呢?”
“夫君,妾身也不想往曄兒這孩子的身上去想。
然而,當年宮裏發生的那些事情,並不是什麼祕密。
妾身就算不去特意的瞭解什麼,僅憑道聽途說的一些流言蜚語,卻也足以瞭解個十之七八了。
妾身見到夫君你與清蕊妹兒的感情之事一拖再拖,因此難免就想到了曄兒這孩子的身上去了。
於是,妾身有時候就不禁在想,夫君你與清蕊妹兒之間之所以遲遲沒有修成正果。
是不是,因爲清蕊妹兒她當初的那個身份。
亦或者說,是清蕊妹兒她身上所揹負的那個身份。
而關於清蕊妹兒身份上的問題,其中與清蕊妹兒牽扯最大的一個人,便是曄兒這孩子了。”
齊韻說着說着,輕輕地轉頭看向正在吞雲吐霧的夫君,美眸之中滿是好奇之意。
“所以,妾身才會有此一問。”
柳明志吐出了口裏輕煙,神色瞭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確實,當年宮中發生的那些事情,確實不是什麼祕密。”
齊韻擡手梳理了一下耳畔的髮妻,神色好奇的問道:“那麼,夫君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柳明志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嘆了口氣。
“唉。”
齊韻聽到夫君的嘆息,柳眉微微一挑,俏臉上滿是好奇之意的湊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不是吧?
難道真的是因爲曄兒這孩子的緣故,所以你與清蕊妹兒之間的感情之事纔會拖到了現在?”
“韻兒,你爲什麼會這麼以爲呢?”
齊韻屈指點着紅脣,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
“妾身見夫君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下意識的就這麼以爲了。
怎麼?難道不是嗎?”
柳明志拿下了嘴裏的旱菸,看着佳人疑惑的表情,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齊韻看到夫君如此動作,嬌顏之上的疑惑之色更濃重了。
擡手扣了扣精緻的柳眉,佳人神色怪異的聳了幾下香肩。
“夫君,妾身都快被你給搞糊塗了。
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我實在是聽不明白你的答案是什麼。”
柳大少感覺到嗓子有些發乾,直接將手裏的旱菸袋遞到了佳人的身前。
“韻兒,把剩下的菸絲磕出來吧,爲夫抽的嗓子有些發苦了。”
“哎,妾身知道了。”
齊韻接過旱菸袋,一邊擡起蓮足朝着幾步外的花壇走去,一邊沒好氣的回頭瞪着柳大少翻了個白眼。
“妾身早就告訴你少抽點旱菸了,你就是不聽。
現在抽的喉嚨不舒服了吧。”
柳大少聽着佳人沒好氣的埋怨之言,笑呵呵的解下了腰間的酒囊。
淺嘗了一口杏花露潤了潤嗓子,慢悠悠的朝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齊韻將手裏的旱菸袋放在了石桌上面,擡手將兩個托盤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午飯之後,月兒給妾身送來的葡萄和龍眼。
夫君你想喫什麼,妾身給你剝開。”
柳明志嚥下了口中的美酒,隨手指了指托盤裏的龍眼。
“給爲夫剝幾個龍眼吧。”
“哎。”
齊韻抓起了一把龍眼,細細的剝開了果殼,直接朝着柳大少的嘴中送去。
“夫君,你還沒有回答妾身的問題呢。”
柳明志吐出了口裏的果核,目光平靜的看向了對面一臉好奇的佳人。
“韻兒,不瞞你說,爲夫與任丫頭我們兩個走到這一步,其中確實有一部分李曄這孩子的原因。”
齊韻柳眉一挑,正要開口詢問之時,柳明志卻又開口了。
“不過!”
齊韻將手裏剝開的龍眼送到了夫君的嘴裏,美眸之中滿是好意之意。
“不過什麼?”
“不過,這份原因完全就是微乎其微而已。”
“嗯?什麼意思?”
“韻兒,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那樣,當年發生的那件事情,其中與任丫頭牽扯最大的一個人,便是曄兒這孩子了。
李曄當年身爲一國之君,而妖后禍國之事,自然與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是呢!”
柳明志說着說着,噙着口中的果核,神色忽然變得糾結了起來。
“但是什麼?夫君你接着說呀。”
柳明志將果核吐在了口氣,目光幽幽的望向了涼亭外晴空萬里的藍天。
“但是,那個所謂的妖后,是不是任丫頭,尚且還是兩說。
對於那位‘妖后任清蕊’的真正身份,別說是不知情的人了。
就連爲夫我這個親自捲入了妖后禍國之事裏的知情人,直至目前,也是一無所獲。”
齊韻剝着果核的動作猛地一頓,俏臉愕然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什麼?連夫君你都不知道?”
柳明志捏起一粒葡萄丟到了嘴裏,神色唏噓的看了齊韻一眼。
“怎麼,韻兒你這雨這麼驚訝嗎?”
齊韻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擡手將剝開的龍眼送到了夫君的口中,俏臉怪異的搖了搖頭。
“夫君呢,妾身當然驚訝了。
不瞞你說,妾身先前還以爲,夫君你早已經查清楚了當初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呢!
妾身今天聽你一言,纔算是明白過來。
合着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連夫君你自己都沒有調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柳明志神色惆悵的嘆了口氣,本能的伸手朝着石桌上的旱菸袋摸去。
然而,他的耳畔卻迴盪起了某位佳人的嬌嗔的話語。
大果果,旱菸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少抽一點撒。
柳明志眉頭一凝,急忙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反手捏起一顆葡萄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輕輕地咀嚼着酸甜可口的葡萄,柳大少舉起酒囊細飲了一口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