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小覷過老頭子的本事。
想當年,老頭子那可是敢跟孩兒的岳父李政掰手腕子,都能夠不落下風的人物。
孩兒我這麼點微末道行,哪裏敢小覷他啊!”
柳明志輕笑着點了點頭,舉止端莊的將手裏的梅花枝插在了旁邊不知是誰堆起來的雪人上面。
“傻孩子,你知道就好,爲娘也可以放心了。
一定要記住爲娘剛纔的話,再遇到了什麼難題的時候,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扛着。”
柳明志感受到柳夫人關懷的語氣,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孩兒知道了,孩兒知道了。”
“志兒。”
“孃親?”
“剛纔咱們所說的那個話題,你要不要在仔細的考慮一下。”
“孃親,你是說邀請舅舅,姨母他們來參見滿月宴的事情嗎?”
柳夫人淡笑着點頭說道:“對,就是這件事情。
孩子,爲娘剛纔想了想。
在你還沒有下定決心,讓乘風,承志他們兄弟姐妹之間培養自己的勢力之前。
你起碼也先讓下面的他們這些表親兄弟姐妹之間見見面,互相熟悉熟悉,多多聯絡一下感情。
只要他們表親兄弟姐妹們之間互相熟絡了,以後等你下定了決心之後。
他們兄弟姐妹們之間,也能儘快的融洽起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淡笑着點了點頭。
“好吧,只要舅舅,舅母,姨母,姨父他們不覺得趕來京城赴宴麻煩。
邀請他們前來赴宴的事情,就依孃親之見了。”
柳夫人眉頭一挑,笑盈盈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傻孩子,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爲娘告訴你,終究還是自家用着可靠啊!”
柳明志搓了搓雙手,輕笑着對着手心呼了一口熱氣。
“孃親,孩兒明白。”
柳夫人轉首四下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輕輕地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孩子。”
柳大少見到柳夫人神色謹慎的模樣,神色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嗯,孃親,怎麼了?”
“孩子,爲孃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柳大少連忙道:“孃親你繼續說,孩兒聽着呢。”
“孩子,自家人用着固然放心,但是有一點卻不可不防。”
柳大少沉吟了一下,大致的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年輕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他卻還是仍然做出一副疑惑之色的表情輕聲問道:“孃親,不知你說的是哪一點?”
“外戚弄權!”
柳大少眉頭一挑,動作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
柳夫人所說的話語,正如自己剛纔所預料的一樣。
“志兒。”
“嗯嗯,孃親你說。”
“記住爲孃的話,將來你的那些表侄子,表侄女們被你安排下去以後。
你可以用他們兄弟姐妹,更可以重用他們兄弟姐妹。
但是,有一點你要切記。
那就是,不可以給他們過大的權利。
柳明志嘴角微揚,笑吟吟的扣了幾下自己眉頭。
“孃親,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了?自古以來,外戚弄權的事情還少嗎?
爲娘我可……”
柳夫人說着說着,這才發現兒子臉上越發濃重的笑意。
剎那間,她陡然反應了過來。
“孃親,你怎麼不說了?”
柳夫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收起了手裏的油紙傘,重重的朝着柳大少的後背上面抽打了過去。
“臭小子,套你老孃我的話是吧?”
柳大少感受到身後的勁風,連忙朝着旁邊躲閃了過去。
他看着柳夫人手裏的雨傘,立即樂呵呵的擺了擺手。
“孃親,沒有沒有,孩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柳夫人見狀,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臭小子,你就狡辯吧。”
柳明志默默的走到了柳夫人的身板,長吁了一口氣。
“孃親,說實話,孩兒之前正想要跟你說這一點呢。
沒想到,你卻先一步給孩兒說出來了。”
“孩子,雖然爲娘出身東海白家,但是將來爲娘可是要葬在你們柳家的祖墳裏面呀!
一邊是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一邊是自己的外甥,外甥女。
他們之間擺在一起,孰輕孰重爲娘還是分得清楚的。”
“是是是,你說的這些孩兒比誰都明白。
孃親你不用說,孩兒也知道你肯定是更疼愛承志,夭夭,月兒他們兄弟姐妹們了。”
柳夫人望着空中越下越大的雪花,再次撐開了手裏的油紙傘。
“算你小子還有良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爲娘讓你舅舅,姨母他們來赴宴,不可能一丁點的私心都沒有。
他們畢竟是爲孃的親兄弟,親姐妹。
爲娘我多少要爲他們下面的子孫考慮一些。
這一點,志兒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柳明志毫不猶豫的說道:“孃親,孩兒我當然可以理解了,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你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柳大少看到柳夫人那欣慰的神色,雙手環在胸前,笑眯眯的看向了遠處已經籠罩在雪幕之中的正廳。
“孃親。”
“嗯?怎麼了?”
“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應該不是你的意思,而是老頭子的意思纔對吧?”
柳夫人聞言登時神色一愣,隔着眼前的雪慕,神色有些無奈的看向了正廳的方向。
“這!這!”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淡笑着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孃親。
“孃親,你不用解釋什麼,老頭子的意思,孩兒的心裏都清楚。
你們二老真正的用意,還是希望孩兒我儘快把太子儲君給冊立出來。
孃親,孩兒說的對嗎?”
柳夫人神色猶豫的沉默了一下,苦笑着點了點頭。
“你爹說的一點都沒錯,想要瞞過你的眼睛,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