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憐娘人未到,聲先至。
她那宛若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的吆喝聲,遠遠的就已經傳到了柳大少的耳中。
柳大少輕輕地扇動着手裏的鏤玉扇,滿臉笑容的走出了涼亭。
“哎,乖女兒,爲父我在這裏呢。”
“爹爹。”
柳憐娘看到了老爹的身影,再次吆喝了一聲。
旋即,她便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襬,小臉激動不已的邁着自己的小短腿,飛一般的衝着柳大少飛跑了過去。
緊接着,小丫頭的身後就傳來了陳婕有些沒好氣的話語。
“臭丫頭,慢一點,慢一點,注意點腳下。”
“知道了,知道了。”
小丫頭頭也不回的尖聲迴應了陳婕兩聲後,非但沒有減慢自己的腳步,反而還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柳大少站在涼亭外,遠遠的望見正衝着自己一路飛奔而來的乖女兒,目光也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一下。
“乖女兒,乖女兒,慢一點,別跑那麼快啊。
昨天才下了一場小雨,小道上還有一些雨水,你別滑倒了。”
“嘻嘻嘻,我知道了,知道了嘛。”
柳憐娘提着裙襬,風風火火的跑到柳大少的身前,直接張開了自己的雙手,一個箭步衝着柳大少的身上竄了過去。
“好爹爹,憐娘想死你了。”
柳大少看到小棉襖風風火火的動作,連忙張開雙手接了過去,生怕她一個不穩,再給撲了個空。
“哎呦呦,乖女兒呀,你也不怕給摔到了。”
小丫頭直接飛撲到了柳大少的懷裏,雙手攬着老爹的脖子,咧着小嘴喜笑顏開的撒嬌了起來。
“嘻嘻嘻,好爹爹,憐娘一點都不怕,我知道好爹爹你肯定會接着我的。”
柳大少一手穩穩地抱着小丫頭的腿彎,一手拿着手裏的摺扇在她的屁股上輕輕地敲打了幾下。
“臭丫頭,你呀,就不怕萬一嗎?”
小丫頭嬉笑着扭了一下自己的小腰,伸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輕輕地搖晃了幾下。
同時,小嘴裏還在笑嘻嘻的嘟囔着。
“嘻嘻嘻,哎呀,沒辦法,憐娘也是太想爹爹你了嘛。”
小丫頭一連着幾套撒嬌大法施展出來,直接讓柳大少跟吃了蜜糖一樣。
可謂是要多甜,就有多甜。
柳大少看着眼前的小棉襖,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乖女兒,就你的嘴甜。”
“那是,剛剛纔喫過了蜜餞,能不甜嗎?”
柳憐娘說着說着,輕輕地嘟着小嘴,裝模作樣在自己的食指指尖上面吐了幾下。
“呸呸呸,呸呸呸。”
隨即,小丫頭就在柳大少詫異的目光中,笑嘿嘿的直接把自己的蔥白的小手指抹到了柳大少的嘴巴上面。
“老爹,你快嚐嚐,憐孃的口水甜不甜呀?”
柳大少的臉色一黑,直接舉起手裏的鏤玉扇。
“臭丫頭,居然敢讓你爹我喫你的口水,屁股又癢了是吧?”
話音一落,他立即用扇骨在小棉襖的屁股上用力的敲打了起來。
說是用力,柳大少又哪裏真的捨得用力。
不過,爲了照顧自己老爹的面子,她還是佯裝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輕輕地掙扎了起來。
“哎呀呀,哎呀呀,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好爹爹,明明是你說的,憐孃的嘴巴甜的,我當然要讓你嘗一嚐了。
畢竟,我可是好爹爹你的小棉襖啊。”
“臭丫頭,你就狡辯吧。”
正當柳大少,柳憐娘父女倆相互打鬧間,陳婕蓮步輕移的停在了柳大少的人身前,舉止優雅的福了一禮。
“夫君,妾身有禮了。”
柳明志看着風塵僕僕,俏臉上流露着疲倦之色的佳人,輕輕地拍了拍懷中小丫頭的後背。
“憐娘,你先下來吧。”
“嗯嗯,憐娘知道了。”
“婕兒,不用多禮了。”
“多謝夫君。”
柳大少隨意的甩開了手裏的鏤玉扇,輕輕地牽住了佳人的玉手,徑直朝着涼亭中走去。
“婕兒,一路上辛苦了,先去涼亭裏歇歇腳,然後再敘舊。”
“哎,夫君請。”
“憐娘,自己跟上來。”
“來了,來了。”
柳大少牽着陳婕走進了涼亭中以後,淡笑着端起了矮桌之上擺放着草莓的碟子,直接放到了小丫頭的手裏。
“乖女兒,早上纔剛剛採摘好的,快喫吧。”
柳憐娘看到了托盤裏的草莓,登時神色激動的尖叫了起來。
“哇呀,是草莓,是草莓,謝謝爹爹,謝謝爹爹。
嘻嘻嘻,好爹爹,你真是太好了。”
“石桌上有涼茶,洗洗手以後再喫。”
“是是是,憐娘這就洗手。”
小丫頭用涼茶洗乾淨了小手以後,笑嘻嘻從碟子裏面抓了兩把草莓先後放到了柳大少,陳婕二人的面前。
“爹爹,孃親,你們也喫。”
“哈哈哈,乖女兒真孝順。”
“你先喫吧,爲娘陪你爹說會話。”
柳憐娘用力的點了點頭,直接霸佔了柳大少的躺椅。
她笑眯眯的蜷縮着小腿團坐在躺椅上面,一手捧着碟子,一手從裏面拿着草莓大快朵頤了起來。
柳大少側身坐在了石凳上滿,提壺斟滿了兩杯涼茶。
“婕兒,別站着了,快坐下來歇息一下吧。”
“哎,妾身這就坐。”
陳婕淺笑着頷首示意了一下,舉止優雅的在柳大少對面的石凳上端坐了下來。
“婕兒,你是喝茶,還是喫草莓?”
“夫君,先不急,先不急。”
陳婕話音一落,端起茶杯洗了一下雙手之後,立即從懷裏掏出那塊代表着如帝親臨的金龍令,輕輕地放到了柳大少的手裏。
“夫君,妾身已經從東海回來了,這塊令牌也該還給你了。”
柳大少看了一下手裏的令牌,看着佳人輕笑着搖了搖頭。
“婕兒,爲夫我這裏暫時又用不到,你不用急着還給爲夫的。”
“夫君,若是在路上的話,這令牌妾身或許還可以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