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有大哥果然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這個侄兒。
這個印象之中的孩子早已經不是昔日心思單純的少年郎了,已經在勾心鬥角的朝堂之上逐漸的爬上了定國公的位置。
柳穎惆悵的嘆了口氣:“小明明,既然如此,那你方纔還說可能會拒絕北征爲帥的聖意!”
柳大少輕輕地聳了聳肩膀:“姑姑,你自己也說了志兒說的是可能會拒絕掛帥,不代表我一定不會掛帥。”
“只是我有些疑惑的是,朝中數位閒賦的大將軍,還有北疆六衛大將軍他們幾位威望極高的老臣尚在朝堂。”
“無論如何,輪也輪不到我來掛帥吧!”
“陛下就不怕將來我真的掛帥出征,因爲年齡的關係會難以服衆嗎?”
“要知道大軍一旦出征,不能令行禁止,帥令通行三軍的話,可能主戰將士輔兵將士,近乎百萬大軍都會在頃刻之間化爲屍骸。”
柳穎沉吟了一會微微搖頭:“小明明你的擔心實在是多慮了。”
“以你出征西域的輝煌戰績,加上在軍中的威望來說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北疆六衛的半數大軍,都在你的麾下效力過!”
“這點完全不是問題。”
柳大少臉色複雜的搖搖頭:“我說的是三十萬新軍鐵騎。”
“這三十萬新軍從訓練伊始至今,我沒有跟這裏面的人有過任何的交道!”
“雖然他們的戰鬥力已經不容小覷了,可是正是因爲如此,他們全部都是年輕氣盛之輩。”
“也可以說正是目中無人的年紀!”
“我很擔心他們是否能夠像北疆六衛久經百戰的老兵一樣會聽從我的命令。”
“上過戰場的老兵跟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兵法有云,驕兵必敗,哀兵必勝。”
“志兒並不這麼認爲,驕兵悍將有時候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最可怕的,各個悍不畏死,人人敢於慷慨赴死!”
“志兒在攻打西域的時候就親眼目睹了這種場景,虎賁軍段不忍在攻打車師前國的時候因爲車師前國詐降一事折損了不少將士,虎賁軍的將士唉”
“只能用屍山血海形容的當初的情況!”
“血染黃沙,映着天邊的煙霞!”
“天地之間悍然一色,彷彿都會血光映紅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越來越害怕打仗了。”
“一旦發起衝鋒,敵我之間頃刻之間就會多出數具屍首出來不提了不提了接着說三十萬新軍的事情吧!”
“我最擔心這三十萬新軍會認爲自己訓練之後會所向披靡,誰都不服,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若是一步走錯,便會姑姑你懂得!”
柳穎望着提起西征之事臉色有些晦暗的柳大少,輕輕地擡手撫着柳大少的臉頰,精緻的娥眉擔憂之色不言而喻。
“傻孩子,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一將功成萬骨枯,所以唯有天下一統,才能徹底的和平下來,再也不會有你攻我伐的戰事發生!”
“你那個爛木頭姑父當年跟你一模一樣,出征歸來做噩夢做的汗流浹背,嘴裏不停的喊打喊殺!”
“喊着喊着便痛哭起來,哽咽着兄弟咱們回家!”
“可是每次出征之前都想着帶所有弟兄回家,每次總有無數將士埋骨他鄉,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但凡爲將爲帥之人心中的壓力都大的無與倫比。”
“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