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十章 完全種
    平靜緩流的江面上,白於墨馭使着冰塊,現在他來到了江中央的地方,這一段是最危險的地方,深邃的水色中潛藏着各式各樣的妖魔,但只要度過就基本上沒有…

    剛想着,遠處的水面上開始出現有一道比周圍水色更深的影子,道道漣漪席捲,在碧綠平緩的江面上無比顯眼。.5s僅僅只是用瑰之眸看了一眼,白於墨的心中升騰起來難以言喻的恐懼,他感覺自己就像坐在一條飄搖的船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

    那是什麼?完全種?還是危險種?竟比自己的冰面還要大上一截,這恐怕是有十幾米長了。到底還是少年,此刻白於墨腦海中一片空白,恐懼的竟然忘了該做些什麼。

    直到他的皮膚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中遲遲涌起的清晰撞近了腦海中,白於墨這纔回神過來,連忙減緩呼吸,趕快拉下身子,不再站着,就以一種難受的姿勢使自己坐在冰面上,即使腿還直直的嵌着冰裏面。

    他突然感覺自己昨天的試探還是太輕率了,自己看問題還是不夠全面,想法也太幼稚了。

    黑影還是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產生了興趣,畢竟蕪江這塊地方從來沒有見過冰塊。他緩緩的遊了過來,僅僅是周圍帶起的漣漪就將白於墨帶去了好遠。

    它開始輕輕地觸碰白於墨身下的大冰塊,但所幸真的是輕輕的,以這黑影的體積,怕是隻要激動一下就可以掀翻。

    要掉水裏了,要掉水裏了,一想到在冰冷的水裏痛苦的掙扎,然後被一張巨口猛然合下,白於墨就打了個哆嗦,死亡的陰影讓他開始害怕了,甚至可以說害怕的要死,他直直的躺在冰面上,望着多日不見的蔚藍天空,身體隨着冰面搖晃着,一雙手無助的摸向胸前母親的遺骨,像是在祈求着幫助。5s

    他還只有十二歲,還有着大把的時光,有着自己的目標和父母的期盼,擁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天賦、異質,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死!但是現在能做些什麼?

    白於墨的心跳開始急促,這並不是他開始催動熾之心,而是恐懼!白於墨開始再次伏低身子,直接屈腿躺在冰面上,他要藉着着冰面掩飾他的體溫和氣息。說白了就是裝死。

    不知道那只是完全種還是危險種的黑影,在冰塊周圍開始轉圈,似是有些疑惑,白於墨不敢動一下,但是他可以感覺道黑影還在周圍。

    走啊,快點走啊!白於墨拼命的祈禱着。

    或許是白於墨的祈禱奏效了,黑影轉了幾圈,新鮮感就消失殆盡了,身爲這片水域次頂尖的捕食者,冰塊上的螞蟻連給它塞牙縫都不夠,它拱了拱身子,就離開了,這種程度只交給自己的孩子歷練一下就行了,十二來米長的黑影離開了,只是身邊分出裏一道五米長黑影出來。

    白於墨不知道黑影留下了只的,他只感覺籠罩在心底的危機感消失了,身上雞皮疙瘩的感覺也沒有了,他開始大口的喘息起來,緩解一下心中窒息的感覺,大起大落大概就是此類了。

    白於墨夾雜着慶幸的想着,卻泛着複雜,第一次逃得性命卻是對手的憐憫和不屑,不過現在他的確沒有什麼資格,還是先逃命要緊。5s

    他現在的樣子很是扭曲,腿直直的凍在冰裏面,曲着膝蓋躺在冰面上,中間還擱着皮革揹包,很不舒服。掙扎着從冰面上爬坐起來後,看了看周圍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兒。

    剛想着繼續前進,但事實並不會依着白於墨,白於墨甚至不知道那黑影將他的孩子留下來了一隻。就在白於墨不想管任何東西的時候,冰面的突然開始傾斜起來。

    “怎麼回事!”突然驚起的變故,激的白於墨雙手一拍冰面,又直立了起來,扭頭一看一隻魚頭已經搭在了冰塊的邊緣上。

    原來是那黑影的孩子繞了幾圈,看到冰塊的大覺得並不易掀翻,竟然想鰍到冰面上來。竟然聰明如斯!

    這條魚比不上剛開始的那條四米大魚,僅僅只是初入初變種的級別,但是身軀卻還是要長上幾分的,況且智商也是要高過那魚幾分的,竟然知道上岸,還是選的白於墨的後面,要知道白於墨爲了不從冰面上溜下去可是凍在冰裏面,只能面朝着一個方向,而它從背面楸過來,要是換一個無法再背面攻擊的怕是毫無辦法。

    白於墨雖然心情很糟糕,但是這次真的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解決,因爲這魚上岸了,白於墨不必在費心費力的標記,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弄死它。

    被黑影驚嚇的屈辱,在冰面上被魚類欺負的憤怒,他很輕易的想發泄在那魚的身上。但他放棄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離開這江中央。

    白於墨壓下了自身的負面情緒,因爲他發現了一個好方法。不過也幸好他沒有意氣用事,要不然還在江中央的他又會遭到那黑影的發泄。

    魚頭搭在白於墨背面的冰面上,一張一合的,一隻有力的尾鰭不斷地提供力氣,但奈何冰面本就是浮在水面上,根本不受力,反而推動着冰塊向前快速飄去,加上白於墨提供的念力,速度一下快了一大截。

    大魚也感覺到了冰塊的不受力,他能在冰面上一尺一尺的鰍上去都是因爲他鰓鰭的緣故,如同鋼刀一樣的鰓鰭一寸一寸的颳着冰面,尾鰭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或者說作用很,但是它還是本能的擺動尾鰭,只要到達岸邊上,冰塊受到阻力他就可以一口咬到白於墨。

    魚頭離白於墨越來越近,而翹起的冰面也越來越斜,白於墨又發現自己幹了傻事,他就不該圖省事,將腿凍入冰面,現在冰面後傾,他的腿是直直的與冰面成直角的,這樣身體也要保持傾斜。白於墨當然可以屈腿,但是這樣的結果除了傾斜就是更加傾斜了,畢竟沒有誰的膝蓋是可以朝前曲的不是嗎?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白於墨就是這樣,咬着牙盡力的支持者身體不讓過多的向後倒去。

    白於墨已經盡力了,而大魚也快咬到了白於墨背後的皮革大包,一旦咬到一角,大魚只一個轉身,擺頭猛力一甩就可以將白於墨拉離冰塊拽到水裏,倒是後白於墨幾乎必死。而現在他們距離岸邊還有這三四十米的距離。

    白於墨平衡着身體,雙手取下揹包,裏面有着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是現在顧不了許多了,他猛力將包拋向空中,用念力牽引,拉到了對岸。現在這魚只能咬自己了。

    失去了皮革包以後,這魚要咬到自己,定要到鰍一段距離,這就是自己的機會,這大魚對白於墨露出了鋒利的牙齒,而白於墨也何嘗不是對着大魚露出了牙齒呢。

    近了近了,還不等到達岸邊,只要冰錐的底部稍微受到一點衝擊,這魚就可以借力咬到自己,白於墨不會等到這種情況,所以他會先下手爲強。

    還有十米的距離,估摸着冰錐就要撞到水底,白於墨猛然抽出嵌着冰裏的雙腳,轉過身來,站在雙腳露出的缺口上,這時候魚嘴距離白於墨也就一尺的距離,冰化它已經來不及了,五米長的魚哪怕掙扎着一合嘴都不是他現在這一副虛弱的樣子能擋住的,或許直接就被斷成兩截了。

    藉着不多的一點力量,白於墨雙手凝成一根一米多長的冰刺,就直接握住根部對着魚頭的地方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一聲穿向,冰刺輕易的穿透了魚頭的鱗片和頭骨,直接將其釘在了傾斜的冰面上。

    腦袋被刺穿了,任是什麼種族恐怕都是無力迴天,然而百死而不僵,白於墨做完這一切後,不管不顧,就迅速的跳到了水裏,開始向着岸邊瘋狂游去。

    果然大魚開始發狂了,儘管此刻腦袋裏恐怕是一坨冰渣了,但出於本能,一雙有力的尾鰭還是急促的拍打起水面,那根細細冰刺根本釘不住,讓他掙脫了下來,竟頂着冰塊也向着岸邊衝過來,速度比白於墨還快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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