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墨一直都對這些草簇有着忌憚,不然也不會冒着險去鑿下岩石來,他一直懷疑這些草的顏色一旦完全變化會有質變產生。況且自渡過蕪江後,就一直對水域這一塊有着深深的陰影,眼前的水並不深,不清澈的水裏能看到一兩米長的水草在水底招搖肯定不深,但他能力也到達了四度,如何看不清楚腳下的水底鋪的是厚厚的一層白骨呢!
有危險!有大危險!他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過河去,然後死在這兒。能夠橫行在這兒的至少有着漸變種的實力,但是它們都死在這兒了。自己憑什麼能夠平安的過去?
他需要時間,需要大量的時間,最好有着什麼生物來示範一下,他甚至還想到是否要回去抓上一隻鐵頭狼來實驗。
但是身後的一聲磅礴狼嘯聲音傳來,打消了他的想法,白於墨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事情有着向更糟糕的方向發着的趨勢。
根據聲音是否被褐色石巖阻隔,還有其位置,白於墨確定這是從他下落的位置發出來,而且依照着中氣程度,這是恐怕至少是一隻巔峯漸變種或者是完全種,他留下那兩截斷袖是想通過殘留的氣味吸引狼羣將時間耗在上面,那裏知道會有一隻完全種將其快速的挖了出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作繭自縛了。
前後都有危險,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辦,依照狼羣奔赴的時間,大概不過半刻就會趕過來,他咬了咬牙,將斷裂的棱角取了出來,手裏凝出一個冰做的圓筒,他將斷裂的棱角放了進去,又凝出一把大錘,瘋狂的向着圓筒內砸去,到了現在,已經顧不得動靜大不大了,不過看這周圍死寂的樣子,以及後面狼羣發出的聲勢,一般的東西還真不敢過來。5s
圓筒內的岩石很快就被錘成了許多的顆粒,也有不少的飛濺出去,白於墨管不了這麼多了,看這積了厚厚一層粉末以及層層的石塊,他抱着圓筒封上口子,就向着水澤邊上走去。
瑰之眸看到水底鋪的一層白骨,身上的雞皮疙瘩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要命啊!但是已經沒有選擇了,留在岸上白於墨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在一隻完全種帶領的族羣下,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得過。
水深只有三四米的程度,而且只是均深,可他毫不懷疑只要下去了就很難活着回來。
身後的動靜是越來越大,白於墨快速的凝出一個載人的冰船冰槳,他跳上船去,用念力和冰槳同時驅動,只一剛上去,下面的水草就開始亮起螢紅色的光芒起來,這還沒到晚上呢!
總之愈發的不妙起來,他也沒的選,渡不過去就是死,只能期望身上的石巖粉末會幫助他度過這一劫。
行之不過一兩丈遠,底下亮起的水草開始扭動起來。
白於墨在冰船上看的一清二楚,同時也鬆了口氣,要是它們任然沒有動作的話,他可能會在上面提心吊膽半天。
下面揚起一陣泥沙和白骨,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個白骨無論以前多巨大多緻密,而現在都碎散開來不過只比水稍重上些。螢紅色的草葉伸展開來,像是被風吹拂的帶子一樣,原先只有一兩米的身長瞬間拉長了幾米,一直延伸到水面處。
他鬆了一口氣,只要保證着自己的船槳不被纏住就基本上什麼問題都沒有了。5s他已經了離開了岸邊上三十多米,這個時候,身後的岸邊上傳來狼叫聲,那邊終究還是來晚了些。
頭狼看着向着遠處駛去的白於墨,原本殺意畢露的眼睛更加的冷冽了起來,它對着兩邊探出來的狼低聲的吼叫着,在它們緩慢後退的身形之中,空出一大片的地方。這是想幹什麼?白於墨不清楚,但不管它們要幹什麼,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加速的向前面劃去。
周圍空曠起來,在衆多的鐵頭狼注視下,頭狼向後面退去,大約退了有二十米的距離,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白於墨所在的地方,從哪裏開始緩慢的加速起來,隨着粗壯有力的四肢有節奏的踏起落下,身形從隱約可見一直到虛影重重,不過兩秒,岸邊上一道身影高高躍起,然後重重的落到水裏。
白於墨順着聲響回頭一看,一個狼頭浮現在水面之上,離自己也不過只有十幾米之遠,他眼瞳睜了睜,瑰紅的眸子泛起殺意,這是鐵了心要殺了自己了?
水裏的待遇不只能給白於墨一個人享受,在頭狼跳下來的時候,幾道草葉就開始循着過來,想要纏繞到其腳踝上,但是頭狼那鋒利的和黑鐮似的爪刃只是隨意的攪拌兩下,便斷成了幾截,完全沒有起到任何拖延的作用。
白於墨時不時的回頭看了看狗刨式的頭狼,顯然對方對自己的殺心非常的強烈,它土生土長,絕對了解這兒的詭異,可是還是毫不猶豫進來,那最有力的說明就是這裏的危險是遞進式的,它有把握在不觸及最危險的地方之時全身而退。
可自己與它的速度是在伯仲之間,它憑什麼認爲能夠追上自己,或者說將自己趕進去危險的地方。除非是自己再次深入的時候,那些水草會對造成嚴重的影響,減慢自己的速度,讓它追上來。
可是這種情況會發生嗎?白於墨仔細的分辨着水中顏色深沉的水草,沉悶的想到,大概率是會的吧!越往中間駛去,就越是感覺到這些水草的顏色在逐漸的加重,力道也在加強。
當駛過一片顏色更加深紅的水域後,這些水草眼見冰船太滑溜,竟然相互纏繞起來,形成一種彷彿掛在水面上的鎖鏈樣的東西,開始攔截船隻,白於墨反應的很快,他爲了船槳不被纏繞,邊緣都做的很鋒利,因此直接一船槳將其劈開,但是隨後就是層層疊疊鎖鏈狀的東西浮現起來,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後面的頭狼看到這一幕,嘴角咧起,露出根部的牙齒,狗刨的速度竟然加快了幾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單單依靠手裏的冰槳去斬斷,那根停下來有什麼區別!
白於墨狠下心來,左右都是被追上,那就博上一把,他坐在冰船上面停止裏驅動,竟然開始凝冰起來,也不去管身後的頭狼是否會追出來,彷彿聽天由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