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五十八章 圍牆
    白於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多了,天空的太陽有些晃眼,這是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較長的緣故,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愣然,原本以爲這山後面是一片山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是一片平林地。.biquge5s

    應該是山谷了,因爲重力的緣故,他需要好好的是適應一段時間,因此漫無目的的行走着,原本廢棄的公路都被灌木和高樹頂的不見了蹤影,只餘許些微風寥寥,碎石嶙嶙,於是他順着延伸的方向走了進去,入了樹林裏。

    這裏的魔源氣息並沒有下降,說明還是比較危險的,雖然不是很在意,但總歸要心點的,便隨便的找了顆粗壯的樹攀爬上去,就這麼作爲休息點。

    直至傍晚時分就休息的差不多了,鐵骨造血也是很快的,在樹木上跳下來,白於墨打量四周,似乎後又回到以前,不過地勢是平的罷了。

    拍拍手,白於墨想趁着現在沒有徹底的天黑向着繼續的前進一會兒。

    昏暗的樹林裏,靜謐的很,有三七片落葉,二八朵茶花,伸手拂過,又開一片天地。

    白於墨走在腐葉鋪成的地面上,啪嗒!當他踩上去的剎那,好像是這麼響的,接着細微的零件運轉的聲音出現,腳踝被細線猛然勒得拉起,然後拉扯的上吊起來。旁邊被分開埋藏的竹片以及上面的綁的刀刃突然彈起來,目標正是被吊起來的胸腹一截。

    老實說白於墨很懵!因爲他想當然的將這兒當做了沒有人的地方,畢竟在妖圈裏活着可是困難許多了,就像他自己一樣,這麼危險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有人居住呢?所以他下意識朝着灌木最少的地方走去,可沒有想到的這兒竟然佈置了陷阱!

    這意味着什麼,白於墨心裏明白的很,周圍又是一個人類居住點,只是不知道有多大,人又有多少。5s

    白於墨反應很快,事實上反應不快也不會走到這兒來。這個陷阱的支架雖然是鐵做的,但是不過也只能勉強對付下類妖魔罷了,稍微強大點的一掙脫就斷了,也不知道在這兒有什麼用處。

    竹片綁着的利刃被腹部的冰甲擋了個結實,白於墨倒掉着思緒連篇,直到腦袋有些充血才反應過來,他凝出冰刃然後用念力將腳腕上的繩子割斷,然後後翻着落了下來,除了腳踝上還有着一道白痕見證以外,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看着眼前的粗糙卻透露着智慧的陷阱,白於墨覺得這個聚集地可能會有些驚喜也說不定,於是透露了幾分期待。這時天也漸漸的黑了起來,也就乾脆將周圍當做了休息點,休息了起來。

    天至矇矇亮,不過幾縷不甘的初陽鑽入細密的綠色夾縫裏,白於墨便被窸窣的聲音吵醒了,儘管聲音很,但如此靜謐無聲的環境下,想不發現都難。擦擦眼睛,轉動腦袋,白於墨恍惚間有些奇怪,昨天晚上竟然異常的安靜,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

    樹木上傳來的動靜很,白於墨盤坐在十多米高的地方,因此可以清晰的看見旁邊的草叢裏鑽出來兩個腦袋。

    接着昏暗的光線與自己神異的眼眸,白於墨很清楚的看到這是兩個不大孩子,面孔稚嫩,大概和他一樣大,長得都挺瘦的,身上纏的是深色的鐵甲鐵腕,手裏還握着根短矛。

    兩人輕輕的扒開周圍的灌木,儘量的不去造成聲響,可惜的是動靜還是有些大,他們來到被白於墨斬斷的陷阱處,一個轉悠打量着,一個伸出手來檢查斷口,然後附耳聲的說話。5s

    雖然聲,但離得本來就近,在加上週圍安靜,只有幾隻蛐蛐再叫,白於墨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大笙,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有或者裝的時候沒有裝好,這繩子怎麼可能會被掙斷啊,圍牆裏有這麼厲害的野獸嗎?”其中的一個少年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人道。

    那個名叫大笙的少年白了他一眼,有些慎重的道:“不可能,我絕對沒有偷工減料,而且以野獸的力道是不可能爭得脫的。”

    少年似是想要耍無賴似的,拍着那名叫大笙的少年肩膀道:“那是怎麼被掙斷了?難不成還是是那個傢伙跟蹤我們,故意破壞我們的作業?可憐啊!這次月試該怎麼辦啊!”他此刻顯得頗爲憂心忡忡,甚至在旁邊不停的走動。

    大笙將斷掉的絲線心的放在掌心觀察着,甚至用指甲間細細颳着缺口的地方,然後拍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聞言沒好氣的道:“絕對不是他們弄得,而且還不是阿恆你把材料記錯了,害的只湊出來兩副陷阱,要是多上幾副的話,現在就可以拿去交了。”

    “嘿嘿!那不是怪世欣沒有說清楚啊!況且還不是有大腿在嗎。”袁恆臉上的裝出來的憂心瞬間換成了嬉皮笑臉,卻再次惹來大笙的一記白眼。

    打鬧鬥嘴完了,大笙將裝置收好背在身後,有些慎重的道:“這個細絲雖然不是吳阿姨哪家的斷剛絲,可是至少普通的野獸絕對不可能掙斷的,而且切口整齊,這說明要麼圍牆內是有野獸妖變了,要麼是圍牆破了,外面的妖魔進來了,可無論哪種都對於我們來說非常危險,甚至它可能就在周圍不晃盪。所以這幾天還是別過來,也跟他們都說一聲,叫橫叔來檢查檢查。”

    原本大大咧咧的袁恆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有些幽怨與緊張的道:“你不早說啊!周圍…有妖魔?”說罷,不等大笙回話就拉着他的袖子一言不發的往回走,至於爲什麼緊張已經顯而易見了,相比較於沉醉機械的大笙,對妖魔有着強烈好奇與執念的他更對雙方的實力有着清晰的認識。

    現在不跑,難道等死啊!

    白於墨在樹上可是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懂,但此刻眼見他們要走了,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慌忙的從樹上跳下來,至於會不會嚇到他們,就沒有想太多了。

    袁恆拽着大笙朝着來時的方向返回,突然聽到身後有着物體下墜的聲音傳來,他倆好奇或者說本能的回頭去看,一道看不清楚樣子的東西從樹上墜了下來,砸到地上發出悶哼的聲音,即使有着四五米遠,衝擊造成的氣流也能捲動他倆的短髮,晃動的草木和暗淡的視線使得無法看清楚前面的是什麼,而且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的體重能夠造成衝擊。

    “跑!”袁恆拽了拽有些發愣的大笙,忍住內心的顫動大吼道,這一聲也不知道驚起了多少山間的鳥兒,草間麋鹿。

    而遠處,在圍牆邊上的大門口,長凳上,有些瞌睡的姑娘也被這動靜驚醒了,她揉了揉那雙動人的眸子,望向那邊被驚起的大片飛鳥,突然有些慌張起來,姣好的面容上顯露出焦急,睡意全無,慌慌忙忙的朝着開口的地方跑去。

    “跑什麼!我並不是妖魔。”白於墨不慌不忙的說道,先前應該先出聲留住的,但是太過着急了,並沒有想。

    兩人聽到身後是人類沙啞的聲音,便頓了頓,收住了腳步,戒備緊張的轉過身來。大笙鬆了口氣,想要上前幾步去看看,才反應過來的他心上心下皆是惶恐,卻不想一把被袁恆抓住了手腕拉了回來,他對大笙搖了搖頭,上前幾步將短矛橫在胸前出聲說道:“你是誰?以前沒見過你,你先出來讓我們看看。”

    袁恆這麼做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機械天賦不高,卻格外的喜歡崇拜那些拓荒的叔叔們,雖然從未見過那些讓人恐慌的東西,但他不止一次的聽聞過,有些妖魔會記錄聲音,尤其是人類的聲音,他無法確認前面的是否就是那種類似的妖魔,但想來應該差不多,圍牆內怎麼會有自己不認識的人呢?

    “好。”

    聽得這一聲怪怪的聲音,少年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他無法想象前面是一個怎樣的怪物用着它噁心的器官擬聲。額頭上留下的汗水從鼻子尖的地方滴落,有些癢癢的,他拉着大笙的手將其護在身後,手裏的短矛擺成一個奇怪的姿勢,這是鎮矛法的起手式,但是這可並不能帶給他絲毫的安全感,而隨着前面穿伏灌木的窸窣聲接近,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的向着後面退卻,始終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你們有着麼怕我嗎!又不喫人。”白於墨真是奇了怪了,便一腳踏了出去。

    隨着最後一層灌木被扒開後,袁恆瞪起了那雙可憐的豆豆眼,手裏的短矛也垂了下來,身後的大笙原本不敢看的,可見到許久都沒有動靜,也大着膽子偷瞄了一眼,這一眼也是愣了半天。

    而另一邊樊世欣也就是那個瞌睡的姑娘已經帶着三個人趕了過去,皆是手握長矛,腰旋弓箭,一看就是能徒手打死猛虎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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