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哦!你醒了!過來坐吧!哈~”身後傳來迷茫沙啞的聲音,他視線一轉便看到坐在火堆旁的白於墨,不過不跟以前一樣的表情冷淡,微眯的眼睛暗淡無神,顯然剛纔還在打瞌睡,袁恆發現,白於墨身上的衣服變得爛垮垮了,不少的地方還是有着焦黃的黑緣,他略微沉默,心中有些感動,昨天戰鬥慘烈的可不止他一個。
白於墨揚起精緻的臉龐,銀白的頭髮垂下,神情間有些萎靡和憔悴,便打了個哈欠招呼袁恆過來。
袁恆坐了過去,溫暖的火光卻使得他有些發熱!他這才發現白於墨在用他的金屬短矛翻烤着一大塊的烤肉。
幾乎是聞道肉香的一刻起,袁恆就已經在心底斷認這塊烤肉的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已經從昨天中午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喫的他,不禁嚥了一口唾沫,肚子偏偏這個時候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他尷尬的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離遠了點。
“餓了吧!餓了就叫他們出來喫飯吧!”
袁恆有些意外!他本以爲這塊不大的烤肉是他自己喫的,但現在聽起來並不是這樣的,這是要四個人一起分食?袁恆覺得自己現在可以喫下大這個幾倍的東西,便笑着拒絕了:“於墨哥你自己喫吧!我們自己烤便好了。5s”
袁恆從細軟枝堆裏找到了大笙和樊世欣,扒開後才發現他們臉上蒼白的可怕,手腳更是冰冷,這才明白白於墨爲什麼要找大量的乾燥的細枝將他們蓋起來。
將兩人搖醒後,待到火堆旁邊,神情都有些懨懨的,好在火光給他們的臉上帶來顏色!白於墨將手裏烤好的肉遞給樊世欣,她只是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平日的大方與活潑,便搖頭說道:“於墨哥,你喫吧!我喫不下。”
白於墨搖了搖頭:“必須喫!只有一口。”
看到白於墨有些堅決,樊世欣想到一口就一口吧!那想到酥軟順滑的感覺在口裏瀰漫,她本以爲會是毫無味覺的,可淡黃色的油脂從咬痕片邊上溢出,裹着香氣,和着灼華,溫熱的感覺從胃部開始瀰漫,彷彿從這一刻才上了顏色!
看着樊世欣有多喫幾口的意思,白於墨攔住了,甚至沒有說爲什麼就遞給一旁的大笙,大笙的表情更是顯得陰鬱,甚至左腳的半截腿也沒有了。他接過來看着白於墨,也是的咬了一口,愣了片刻,表情也舒緩了許多。
這讓袁恆變得疑惑了起來,他垂着左臂,面色不變的將烤肉接了過來,然後瞄了幾人一眼,就在三人都有些疑惑他爲什麼不喫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猛然的咬上幾大口,直到白於墨將其奪過來的時候,他的神情還是略有得意,看的幾人都微微一笑,陰霾不覺消散了幾分。
“於墨哥你別這麼氣嘛!再給我喫幾口。那麼一點大家誰喫的飽啊!”
“不,你已經喫撐了。”白於墨的咬了一口,慢條斯理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切不給就不給!我自己烤好吧!”袁恆那的豆豆眼翻了個白眼,這一次連白於墨都被逗的嘴角微翹!但是下一刻他突然用手捂住了鼻子,好了許些的大笙有些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流鼻血了”聲音變得甕聲甕氣起來,衆人都大樂。
“你的腿是怎麼斷的啊!”坐在火焰旁恢復元氣,袁恆再也無法忍住問了出來,而一旁的白於墨也微微坐正了,顯然也是很想知道!
“也沒有什麼!當時你們發信號過來,而我們在冰球裏,那些畜生不停的用喙啄擊這開口,堵住了,根本沒有放信號的可能,但是世欣姐想要用截下一條肢體投餵給它們的方法支開,然後被我攔下來了。”
頓了一頓,他接着緩慢的擡起雙手緊盯着說道:“作爲一個男人,我不能總是讓女士在身前遮風擋雨,作爲一名習見機械師,我不能去犧牲自己的雙手,作爲一個人,我無法忍受自己毫無作爲的靠着犧牲同伴來解決困難。”
隨着大笙緩緩地道來,兩人震撼佩服的看着他和樊世欣,智慧、決心、信念倘若是當時缺了一種,那麼現在兩人絕對無法站到這裏。
好一會兒後,白於墨站了起來:“走吧!差不多都休息好了,現在該回家了。”
改回家了啊,也不知道這會掀起怎麼樣的風雨。
家裏!三家的家長已經私下裏聚到了一起,神色無一不是焦急萬分,臨走之前的時候,他們都對自己的孩子叮囑過,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回來,而現在呢?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們連個消息都沒有看到。
他們雖然是私下裏同意的,孩子們也是從圍場那邊的翻院子過去的,但是架不住現在於橫那裏有着記錄啊!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是捅到了龍哥,吳大姐那裏!
樊叔在屋子裏來回的度步,幾次想要給自己來上一巴掌,但是都被大笙的母親攔住了,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一雙月牙一樣的大眼睛,她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看起來是相當的鎮定,但是實際上雙手手指狠狠的攪在一起。
旁邊一個五大三粗,體型略寬的胖子肚子坐在角落裏和着悶酒,臉上的橫肉擠得眼睛像是眯起了一樣的,看的出來他也有些焦急和憤懣。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太相信那個年輕人的。”一邊度步一邊自責的說道,而那個角落裏的胖子也終於受不了了,爆發出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是你當初說那個年輕人的實力很強,叫我們放心,這才答應那些崽子出去長長見識的嗎!可現在倒好,爲什麼不早點說出,叫人出搜查啊!你就這麼的怕被鎮子裏懲罰?命中重要還是懲罰重要啊!行!你們不去,老子去好了。”
說完之後,瞥了一眼神色萎靡的樊叔,在大笙母親剛想要上前勸慰的時候,大步走了出去,猛的一摔門。
“我…唉!”樊叔伸手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因爲這一摔門而告終了。他滿臉苦澀的垂下頭,誰又不擔心自己的子女呢!他也是心中有苦說不出啊!
氣氛陷入了一種沉默到尷尬的氛圍。
咣噹!大門被一下猛地推開,那個的滿臉橫肉的肥胖漢子又走了進來。
“袁哥?你…”大笙母親非常驚訝剛要問道,結果被漢子擡手製止,沉默了一會兒,只聽見他說道:“那幾個孩子回來了!”
砰!這是椅子摔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