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九十四章 恐懼
    兩人守在籠子外面,臉上都有些生氣,但是籠子裏面的沈亮卻是一臉的漠然,完全只注意手裏的和剛纔所指的那個方向,突然間沈亮的臉色變了,將手裏的竹筒開關打開,丟了出去。.1kanshu

    嗡嗡嗡!一陣陣耳鳴吵的兩人都有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種長大嘴巴卻彷彿都是啞巴的感覺,耳鳴過後,他們隱約間好像聽到了鍾幸的慘叫聲,心裏有些發毛了。

    “吶,滿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籠子門口,女孩大聲問道,有些怕對方聽不到。

    而他問的那個男孩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竟然連平日裏那些糊弄人的溫聲細語都說不出來了,他看了眼目前還比較平靜的沈亮,有些接回了主心骨的樣子,結結巴巴的道:“籠子裏比較安全?”

    女孩怕極了,聲音顫抖道:“那咱們也趕緊進去吧!”

    “等等我!等等我!不要拋下我啊!”虞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兩人回頭望去,正是虞壑狼狽的從草叢中跑了出來,連身上的鐵衣都拆的七零八落的,可見也是玩命的逃跑了。

    “那再等等?而且鍾幸也沒回來呢!”女孩心善,開口道。

    “等什麼等,李箐你瘋了啊,等到他過來了門也管不了。”男孩怒喝,好像變得陌生了起來,就要扳動開關,鐵門雖是可以瞬間落下,但是那是正常情況,他們現在撬開了鐵門,再次復位機關根本來不及了,兩人起了些爭執,沈亮終於動了,在關乎自己性命的問題上,他不得在袖手旁觀下去,便上前拉開了女孩。5s

    “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能這樣做!嗚嗚嗚。”滿子回頭一看,正是沈亮拉開了李箐,順便把嘴也堵上了,心裏暗讚一聲,便專心的關閉大門。

    鐵門下降的很快,滿子便分出心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在追着虞壑,可這一看就嚇得有些哆嗦,有着籠子一半大的老鼠是個什麼鬼啊!

    “妖…妖魔”他指着外面的那隻優哉遊哉沾着血的大老鼠,聲音發顫。其他兩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中也是駭然,竟然是妖魔。

    就在這短短的驚訝的間隙裏,鐵門已經落下了一半兒,而虞壑也跑到了面前,他做了一間難以想象的事情,將呆忘在那裏的滿子給拽了出來,還在懵逼中的滿子,急切之間抓住了籠子欄杆,一時間吊在門口。

    以他的臂力,起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虞壑鑽進去之後,竟然回身又一腳揣在他的胸口,見到沒有踹下去,又是幾腳下去,只見他眼神暴虐陰沉,嘴邊還掛着冷笑,叨咕着:“要你不救我,要你不救我。”

    沈亮發現有熱淚流在他的手上,懷裏的少女也不再掙扎,便放了下來。李箐跪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前方,有兩行清淚滴落,尤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夢,肯定是的。”

    外邊,滿子已經被虞壑踹了下去,而鐵門也落了下來,他拼命的敲打着,大罵着王八蛋之類的話,神色有些絕望。虞壑陰着臉看也不看他,轉過頭來冷笑道:“不可能?爲什麼不可能,你沒有看到他剛纔是怎麼對我的嗎?”他的眼睛裏布着血絲,徒然泛起了殺意,他必須活下來,那麼這裏就只能是隻有他一個人活着。

    虞壑一言不發的接近着兩人,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也清楚接下來該做些什麼。跌坐在地上的女孩,木在那裏的沈亮,只要殺了他們度過去這次危險,那麼他自己就能活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從他害死鍾幸開始。

    李箐不管不顧,可沈亮心知肚明,雙方都變得有默契了起來,氣氛凝懈,殺意沸騰。但是陡然間聽到女孩的撕心大叫:“外面!快跑。”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着外面看去,那一直拍打着欄杆,企圖再次撬開鐵門的滿子臉上寫滿了愕然,他顫抖着低下了頭,看着胸前突出來的利刺發愣,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樣,甚至還來不及轉頭,當利刺抽出來的時候,就那麼愣愣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臨死了在想些什麼?

    沈亮和虞壑纔不會去管死人在想些什麼呢,畢竟自己活着纔是王道,只是震驚和畏懼的看着籠子外面,那只有着長長尾巴的大老鼠。

    沈亮是三個人中最好的了,因爲他經常幫着顧潘餵養那些已經馴服好的妖魔,包括那三隻幽影狼,在那裏,只要掌握好方法,那些看起來可怖的怪物甚至像狗一樣任由你摸毛髮,這不,伏殺白於墨不也一樣順手嗎?

    但即使有着如此多經驗的沈亮依舊是心驚膽戰,無論是從外面隱約露出的點點氣息,還是隱藏才鐵衣下面的那顫抖不已的雙腿,都在瘋狂的提醒他,離開這兒,快跑!

    虞壑原本以爲進來就完事了,所以纔想着殺死兩人,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這不是甕中之鱉嗎?他是怕死,要不然爲什麼會把鍾幸給墊背,但是現在卻是有些絕望了,只能指望今天圍場值守的人趕過來了,可是這兒還有兩個目擊證人呢!

    唯有李箐,畏懼惶恐的縮成一團,愣愣的看着外面被隨意的丟棄在一旁的滿子屍體,要知道,在十幾分鍾之前,兩人還說說笑笑呢!她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就像是在做噩夢一樣,不,要比噩夢可怕十倍百倍!對了,這肯定是夢。她捶打着腦袋,近乎囈語的道:“醒過來,快醒過來…”

    三人表現各不同,外面的那隻大老鼠卻是表現的古怪至極,它明明已經接近了,卻不動手,好像剛纔的殺意和血色都是假的一樣,就那麼繞着籠子走了好幾圈。

    氣氛詭異的安靜下來,李箐的哭腔也隨着收斂了,三人大氣都不敢出,定定的聚在籠子中間,沒人會懷疑它破不開籠子,都怕極了。

    外面的那隻大老鼠轉了好久,染紅的鬍鬚,尖細看起來柔弱的鼻子,晶瑩尖端泛白的爪子,灰黑的皮毛,一雙猩紅夾雜狡詐的鼠眼,可怖的節狀反光的尾巴。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映在腦海翻騰。

    他們幾乎要瘋了!

    平靜很容易就被打破了,尤其是這種看似的,就像玻璃一樣,就看人們願不願意砸了。所以當大老鼠將那鋒利的尾巴來回擺動時候,鐵欄杆就像是柴刀劈嫩竹一樣,幾下幾下就沒了。

    沈亮和虞壑雖然懼怕,但是心裏有譜,但是李箐實在是忍不住了,鐵欄杆就像最後一層的精神防線,當它破掉了的時候,死亡狠狠的撩撥着恐懼,她尖叫了出來。

    站在旁邊的沈亮來不及阻止她,心臟也是狠狠的跳了一大下,暗道愚蠢,但緊接着尖叫聲戛然而止,那隻大老鼠鑽了進來,涎着李箐的脖子,就那麼叼着坐立在兩人的面前,鮮血順着潔白的臉龐流落下來,眼見她聳着頭顱,瞪大眼睛,垂着頭髮,直直的看着前面,明明不是看着兩人,心中的寒氣卻是蹭蹭的上冒,好像在說,你們兩也快來啊!

    完了一切,一切都完了,虞壑心裏一片空白,只記得收聲,就連順着大腿流水也生不出羞憤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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