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可憐
    大笙三人既然決定了要過去,那就不再猶豫了,拿着自制的武器稍微的武裝了自己,就順着漆黑的道,偷偷摸摸的摸過去。.shung5s

    音竹爆開的地點與他們所在的地方正好相反,原本週圍埋伏的人也都像袁褐儀一樣趕過去了,所以顯得很是寂靜。

    因爲大笙腿腳的緣故,走的有些慢了,不過也就是從這頭到那頭,距離並不算太遠,幾人急急忙忙的趕過去,泛起的夜色中燃着火把,橙黃的光照的並不真切,那邊響起的聲音沉悶的讓人心裏發緊。

    “好像情況有些不太好。”大笙面色沉重,他覺醒的是六識,但是極限的距離只有三百米遠,可是即使只有這麼點兒,前面風雨的動盪感還是撲面而來。

    越往那邊趕去,這種感覺越是強烈,隱隱約約已經有血腥味飄過來了,使得樊世欣有些反胃。

    “你沒事吧!”一旁的的袁恆擔心的問道。

    “沒事!嘔…咱們繼續走吧!”樊世欣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她並不是沒有見過流血,可是前面的戰鬥並沒有結束,那這些鮮血肯定都是人的,一想到這些都是,她就止不住的反胃。

    大笙上前拍拍樊世欣的後背,突然身形僵住了,朝着一處黑暗的衚衕望過去,凝望片刻,有些愣然,但是還是很快轉醒,聲音複雜而含蓄,用細碎的牙齒咀嚼的聲音道:“阿恆,警戒,罪魁禍首過來了。5s”

    他們其實還沒有離開多遠,現在處的位置較爲的接近龍尚尊的房子,還沒有越過去,大約離着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可是卻在這兒遇到了沈亮,這說明了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沈亮相較大笙是高位的,他的六識有七百米,在低級的六識沒有敏感的可以察覺到其他人六識的時候,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繞過去的,可是依舊選擇了過來。

    袁恆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木矛,對準深邃黝黑的巷子口,樊世欣也好了許多,張弓搭箭,大笙站在他們的後面,收斂情緒。

    咚咚咚,一串有規律的腳步聲,響徹在了巷子裏,慢慢的走到跟前來,斜映的燈光從腳一直照到頭,直到那張沉默的臉。

    “好久不見。”他這樣說道。

    “嗯,好久不見。”身後的大笙也這樣說。

    才過了兩天,若非這一切都是大笙說的,袁恆是絕對不相信這一切都是那個遇到了就喜歡和他拌嘴的孩兒做出來的,但是現在,他低頭看了看對方的右手,廢了!和自己一樣,不過意義絕對不同。

    樊世欣什麼都沒有說,她握弓的手微微的抖動,一天的時間還是忘不了那雙眼眸,但是緩了緩,手指堅定有力起來,對方是敵人,報仇兩個字深沉的印在心底,不能幫於墨哥什麼,但是至少此神此意皆在。5s

    三人的想法情感都不同,但是敵意卻是都在。

    “你們,要阻攔我嗎?”沈亮斂去臉上的表情,同時聲音變得冷漠,他的心緒同樣很複雜,但是卻更爲的堅定。

    “是啊!從現在開始是敵人哦,你打算過來的時候不也是準備好了嗎。”站在後面的大笙說道。事到如此,誰又沒有決意呢?明明過來之前都準備好了的。

    沈亮眼神低垂,望着地面,“哦!那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幾人都沒有想到會是個這個,皆是一愣,大笙問道:“你想問什麼?”

    “我可憐嗎?”

    “什麼?”

    “我問,在我做出這一切之前,你們覺得我可憐嗎?”他的目光望向拄着木矛的袁恆,在三人面前,第一次的從那雙眼眸中看到生氣,好像這個問題極有意義的。

    袁恆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他略微沉默,極爲低沉的說道:“或許以前或多或少的有點,但是我現在覺得你該死。”

    “是嗎,看來讓你失望了,那麼你呢?你也這麼覺得的嗎?”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樊世欣,望着這個差點被他殺死姑娘,後者猶豫了一下,接着變得堅定起來,點點頭道:“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可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你可憐,或許活的確實沒有我們好,但是也有很多高興的事情不是嗎,至少更大笙打招呼的時候,和袁恆拌嘴的時候,我能覺得你並沒有生氣,並且有點樂忠於此。”

    “但是,但是你現在很可憐,殺了那麼多的無辜的人,甚至還有於墨哥,我…”姑娘話沒有說完,但是右手五指拉弦,張得弓越發的圓滿了。

    沈亮一愣,沒有反駁反而自嘲的笑了笑,對着她低頭說了聲對不起,但是好像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後看向了大笙,兩者對視了一眼,大笙拄着柺杖,稍微上前了點,他說道:“不是可憐,我只是覺得不公平。”

    “當初把我帶回家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的!”

    沈亮笑了,並且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他滿意的答案,笑罷他說道:“你知道那年我爲什麼離開嗎?”

    “要強,自尊。”

    “是的,當年最主要的是你的母親可憐我,明明同時坐在桌上,我總是被最先添飯,夾菜也是隻夾給我一個人,可是你纔是他的兒子啊。叫你過去幫忙時候,必然會讓我在旁邊緊緊的看着,不讓幫忙,添衣服的時候也是,較好的那件也是給我的,而你的會稍微差點兒。”

    “這樣不好嗎?在那裏每個夜晚我會反覆的詢問自己,這樣不好嗎?好啊!爲什麼不好呢?可是我就是受不了,無法忍受的要逃離那裏,對了!你們知道爲什麼這個鎮上面就我一個人姓沈嗎?”

    “不公平,說的好,這僅僅源自於人們的一句憑什麼?憑什麼會是這樣?憑什麼會是那樣,我左思右想,難道這樣下去對你就是公平的嗎?李媽媽很好,但我要的是公平,並不是可憐。”

    “所有的我都想要靠自己來爭取,一切的一切,不是‘給他吧,這孩子真可憐’這樣一句話,也不是心安理得過着伸手的日子,抱着一個這都是你們欠我的念頭。漸漸的,我明白了,公平是要靠自己爭取過來的,可憐和施捨不可能獲得公平的。我感謝你們聽我說這些,也謝謝你們並不可憐我,雖然這句話說完之後就是敵人了,但是至少我明白鎮上是有幾個不錯的人的。”

    “說完了?說完了我可就要動手了?”不同於身後面色複雜的大笙,袁恆雖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並不能作爲姑息敵人的理由,在這一點上面,他和樊世欣並不如當事人大笙的感觸那麼的深。

    “動手的時候還要打聲招呼,說真的有時候,你們璀璨的讓我覺得耀眼。”他擺擺手“說完了,你們可以隨意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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