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兩百零九章 心變
    外面寒霜凜冽,白皚壓着枝頭,地上枯枝散漫,飄零着晶瑩的白色。.1kanshu

    不知不覺已經入了冬,大片大片的雪花附着在地面上,鋪上一層厚厚雪毯。

    一隻狐狸一樣的東西走在雪地裏,它正準備從凹凸不平的的雪階上面滑下去,去下面的地方覓食。

    但是沒走幾步,它好像感應到了什麼,開始東張西望,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

    在它跑開之後,地面開始裂開,雪階崩塌,一個人影從裏面爬了出來,他穿着略微有些寬大卻完好厚衣服,翻開的領子以及袖口可以看到裏面夾雜着不知名的淺黃色獸皮,好像頗爲暖和的樣子。

    這人正是白於墨,他出來之後看了看周圍,眼神有些驚疑,不好的猜測在心中瀰漫。

    血之證和一淵都在,衣服估計也是顧潘幫我換的,而寒骨被拿走了,面具還在落在旁邊,但是爲什麼自己會被埋在雪堆之中,而且他們都去哪兒了,還有,自己的包裹去哪兒了。

    白於墨只記得自己從天上落了下去,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信息缺失的很嚴重,尤其是外面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這讓白於墨驚疑不定,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嗎?這個後遺症當真嚴重無比。

    很快,白於墨就冷靜了下來,他並不是什麼都依靠別人的拖油瓶少年,相反他很有主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應該找到顧潘和龍尚尊兩人,問明白情況。

    從雪堆中走了出來,白於墨六識一掃很快就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但是也能確定他們不再周圍。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自己被拋棄了!

    得到這個答案的白於墨相當的平靜,沒有任何動怒的情緒,畢竟自己昏迷了兩三個月之久,而且是在荒野之中,換他自己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拋棄,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理解歸理解,心中的不快不是這麼容易消除。白於墨站在原地沉默了幾分鐘,空曠沉寂的周圍,能聽到微微的嘆息聲。

    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能夠活下去,白於墨很清楚這一點,他重現鑽迴雪洞中,想要看看裏面是否遺留着什麼。

    雪下面的是厚厚的冰層,白於墨就是從那裏面鑽出來的,奇怪是的這些冰都是自己凍結的,他能很輕易的分辨出來,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大自然的。

    很快,白於墨就發現了不遠處的東西,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什麼,用來裝山甲統領背脊的裹袋。

    白於墨微微的愣神,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爲什麼不喫不喝能夠活下來。

    站在旁邊,白於墨一招手,厚厚的冰層好像變得和果凍一樣,一條透明的冰蛇如同游泳一樣在裏面蜿蜒,咬着裹袋從裏面鑽出來。

    是的,這是白於墨的的新能力,因爲昏迷了大半個月,不知爲何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從掌控變爲了半凡。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能力,白於墨想了想將其稱爲冰之質變,他可以將冰賦予水的一部分特質,就像這樣,他將手指伸進冰塊中攪了攪,感覺跟水的阻力差不多,但是如果別人摸的話依舊是堅韌無比,除非自己相讓別人也感受一下。

    裹袋落在白於墨的手上,果然不出意外,裏面空了,自己是靠着魔源活下來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下面竟然還壓着一張皮捲紙!顧潘和龍尚尊留給我的?

    白於墨眼瞳一縮,馬上打開看,淺黃色的皮捲紙上沾着歪斜的墨綠色字體。

    …

    白於墨,如果你能看到這份信這說明我和龍尚尊已經走了,或許這在你看來有些忘恩負義,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請允許我道歉,對不起!!

    這幾個字或許顯得蒼白無力,但我們不得不這麼做,你已經昏迷了接近兩個月了,我們無法得知你會昏迷到什麼時候。

    也許是半年,也許是一年,或者是更長的時間,總是你一點兒甦醒的跡象都沒有。但如果只是這些的話,等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不過你開始攻擊我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周圍籠罩着寒氣,最開始還好,但是當我某一次想要救你的時候,周圍的寒氣開始攻擊我,從那一天開始,我們便無法再接近你。

    而且冬天了,冬天是妖魔一年中殺戮最兇悍的時候,而詭異的是,不知道爲什麼,周圍的妖魔開始越來越多,它們好像是被什麼吸引過來了,裏面還有幾隻惡魘種。

    我和龍尚尊開始待不下去了,面對危險種和惡魘種的騷擾我們開始難以自保,每日的殺戮使得我們心神俱疲,要是再呆在這裏,我敢確定,我們會死在這裏。

    所以最終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們走了,向着東邊的方向,我們打算走的那天你周圍已經結出了厚厚的冰層,還在向外蔓延,這讓我們不用擔心你的危險,山甲甲殼和封信一起凍了進去,如果你醒了,那麼在原地等待,或者去東邊找我們吧!

    白於墨只看了一半兒,眼睛眯了一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嗎?昏迷了兩個多月,開始攻擊周圍的生物,加上冬天來臨,妖魔的數量急劇增多。

    他想了想,接着看下去。

    …

    記錄:

    龍尚尊醒了過來,這讓我高興壞了,這幾天就我一個人擔驚受怕,有些受夠了這種日子。

    但情況不怎麼好,他一醒來就要植入魘核,我並不同意這件事,但他說服了我,值得慶幸的是,龍尚尊的冒險是成功的。他成功的駕馭住了魘核,可是我總覺的他變得有些奇怪,不只是外表的變化,雖然外表也的確是變了。

    他還是他,但是性格卻發生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是顯而易見的,他變得更加的敏感和內斂,我想,這還是挺正常的,畢竟他掌握了魘核,但是魘核也影響了他。

    龍尚尊六度了,而且能力開發的很快,比以前單薄的招式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周圍也更安全了。

    可這並不重要,我默默的記着日期,今天應該是十月二十四號,這幾天下來白於墨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勁了,最開始的時候僅僅只是觸摸着冰涼,然後是坐在他的邊上就能感覺到寒意。

    這意味着什麼,我並不知道,大約兩個星期之後,十一月六號,溫度哦再一次下降,我和龍尚尊已經只能是坐在火堆面前勉強維持溫度罷了。

    我搞不懂爲什麼,有一天,我裹着厚厚的皮毛過去餵食熱湯,將他翻過來的時候,破爛的衣衫再也無法阻擋我的視線,我看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東西,他的心臟開始高高的隆起,旁邊猙獰的血管突出皮膚,很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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