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間的不過是相互虛與委蛇罷了,白於墨得到了想要的,也便不想管它。
只是這隻惑亂魔逃回深層帷幕之前好像做了一件過分的事情,不過已經無所謂。
所謂過分的事情,單單看白於墨懷裏的傢伙,從揪着白於墨的衣服變爲縮在白於墨懷裏瑟瑟發抖就可以看出來,那隻惑亂魔鬧出動靜將這片地區的霸主找過來了。算是對於白於墨的回饋嗎
然而對於白於墨來說也的確是無所謂的,他本來就是想去殺掉它的,只不過現在嘴裏多了許多呢喃。
像什麼“心臟丟了一半兒”“萬象”“白教授”“摧毀精神”之類的。
鬼鰭甲蜥來的很快,或者說白天它就喜歡穿梭在廢墟里,是的,那些幻境看起來不耗費時間,但是現在已經天亮了,高樓造成的陰影能很好的隱藏它潛藏在僞界中的影子。
白於墨和鬼鰭甲蜥原本就只相隔一層街道,此刻沒有等白於墨清醒多久,惑亂魔發出音壓之後,影子就已經靠了過來。
暗淡的高樓影子下,和夜晚不同的是,雪地反射的銀光以及月光中鬼鰭甲蜥的影子會很清晰,但是現在,穿梭在高樓陰影之下,只有驚鴻一瞥的光照之下才能看到。
白於墨也察覺到了危險,後背上的雞皮疙瘩一大塊兒一大塊兒的,但是本人並沒有驚慌,相反他還要感激惑亂魔幫忙,至少不用去尋找了不是嗎
霜降冰咆哮。凜冽的風雪颳了起來,擾亂了周圍的視線,念力越得心應手,白於墨越是厭惡,越是無趣。
但對於白於墨來說,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念力是一件名爲萬象的活器所賦予,那怎麼能不好好的使用一番呢
暴風雪不僅阻擋了鬼鰭甲蜥的視線,同時也勾勒它的身形,這對於白於墨來說就夠了。
龐大身體的鬼鰭甲蜥清楚的勾勒在白於墨的視線中,緊接着,白於墨的腳下出現了一條通路,白冰覆蓋的通路,雪白的靴子踏在冰路上,速度很快。
這裏同樣可以解決這隻惡魘種,但是沒有那個必要,耗費的力量會更多,他有更好的方法。
鬼鰭甲蜥很快突破了暴風雪的限制,這個時候白於墨發現這傢伙竟然是漂浮在空中的,呵,不過也無所謂了,只要跟過來,那麼怎麼都活不了的。
這個時候,鬼鰭甲蜥正好落在一個高樓的底下,白於墨也分辨不出來的影子虛實變化,帶着蹼的爪子,猛地揮動,風痕
在前面滑冰的白於墨感知到了危險,但是明顯已經晚了,爪痕劃過白於墨的後背,也幸好不是實體,白於墨只是被撞飛出去,後背一片模糊,馬上又被血之證治好癒合。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這點狀況相比於時候遭遇的,經歷的又算的了什麼,這一招他在惑亂魔的幻象中也看到過。
白於墨和鬼鰭甲蜥一追一逃,很快就來到了湖面上,到了這兒,白於墨不在虛與委蛇,他想要看看自己真正的力量。
冰之質變,念力。
從冰面上竄起的數條冰蟒狠狠的咬住沒有了遮掩的影子,就和咬住了實體一樣。
鬼鰭甲蜥的掙扎看起來很劇烈,因爲冰蟒斷裂了數條,接近一米直徑的冰蟒可不是那些孱弱的雪蟒,仍是像脆面一樣被拍斷。
白於墨毫不意外,那些矮樹林的矮樹比冰蟒要更加結實。他也沒有指望冰蟒能夠建功,只要拖住便好了。
那麼接下來要表演的是自己殺自己
鬼鰭甲蜥正欲一巴掌將重新凝結的冰蟒拍碎,突然間整個身體一沉,猛地嵌進冰面。它劇烈的掙扎使得冰面碎裂,水花濺起,一時間接近一米厚的冰面碎成無數塊。
鬼鰭甲蜥不怕水,它是兩棲的,白於墨曾在惑亂魔的幻象中驚鴻一瞥,所以並沒有忘記,但是這樣不是更好嗎
碎裂冰塊兒的鬼鰭甲蜥一個猛子扎入水裏,白於墨能猜的到了,自己不就期望它這麼做嗎
腳下的陰影開始擴大,可以預見的是下一刻,鬼鰭甲蜥的就會從白於墨的下面衝出,一口將他吞入體內,甚至可以看到白於墨兩邊的已經出現了陰影般的上下顎,只差合上了。
現在不僅僅只是半個身體,連帶着嘴巴和喉管都凍結在冰裏面了。強大的鬼鰭甲蜥就這樣被封住了,而且死因將會是可笑的窒息。
白於墨腳下的冰塊兒晃動,他毫無波瀾的從雙顎之間走出,看着因爲掙扎不斷晃動的厚重冰面,它的結果不會改變,冰會奪走它的熱量,阻塞會使它窒息,強如鬼鰭甲蜥,被找到了弱點,這個時候也是脆弱的。
從幻境中走出過後,白於墨冰冷的視線就從未改變,以至於這場戰鬥有些戲劇化,甚至過於簡單。
自己和對方正面戰鬥起來其實是三七開,這種白於墨冒着風險的贏面會比較大,但是還沒有到必勝的局面,而他只是做了個局而已,區別在於白於墨瞭解對方,而對方不瞭解他。
是呀,只要瞭解了弱點便是有打敗的可能,區別只是熟悉和不熟悉,白於墨想到這一點徹底的沉默了。對於鬼鰭甲蜥來說自己是它所不熟悉的,而對於自己來說,那些人何嘗不是呢
或許今天發生的場景將會在以後出現,不過前提是自己還能夠活下去。
活下去嗎試試看吧
白於墨帶着他獨有的石面具,抱着懷裏的黑色松鼠,他已經徹底的走出來,託冰湖的福,與鬼鰭甲蜥的戰鬥並沒有使得熾之心能夠復甦到灼燒肺部的程度。
鬼鰭甲蜥的魘核是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帶着刺,像是海膽一樣的東西,顏色也是黑色的,白於墨收在裹布袋中,和它的肉放在一起。對於刨開鬼鰭甲蜥肚子的行爲,白於墨也做了,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是因爲妖魔的胃酸很強的緣故吧。
將撿起的顧潘揹包碎布片疊好,掩埋下,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吧至於龍尚尊的,白於墨也沒有辦法,他雙手微微合十,在隆起土包上輕輕叩首,也算的上是同伴的禱告。
而遠處,正在繞着窪地趕回去的顧潘和龍尚尊同時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
“沒有啊,你不是也打噴嚏了,說不定是白於墨正在催我們兩快回去呢。”
“也是哈”
兩人若無其事的開着玩笑。
幾天的行動,沒有了惡魘的威脅,走的很輕鬆,想必也是鬼鰭甲蜥將周圍的完全種和危險種都清理的緣故,另一邊可沒有矮樹林的遮掩。
高高的雪坡上,白於墨站在雪蟒上,他的前面是一座山,聳入雲峯的雪山,不過現在就是冬天,雪山什麼的也是無所謂的。
這還是第一次登上這麼高的雪山,要說沒有一點兒興趣也是不可能的,儘管覺得已經有些了無生趣,從高處眺望的銀色美麗世界還是打消了白於墨心裏的一點陰霾。
要是周圍有人和自己一起看的話,那該多好啊
此刻不可避免的,白於墨的心中渴望着,但是隨後就沉寂了,因爲這是不可能的,他是災星,是會給人們帶來禍患的,無論是誰呆在他的身邊註定都會受到災厄的洗禮,或許就是因爲在自己身邊,龍尚尊和顧潘纔會遭遇那種禍患。
以前他對於這種話是痛苦迷茫着,而現在他是認同並且自責着。
而且自己是個怪物罷了,爲了某種目的而創造出來的怪物,像自己這種,或許對於某些苛刻的人來看,甚至無法被稱之爲人。
“現在只有你了。”
白於墨突兀的揉了揉不知所措的傢伙的腦袋,幾天來緊繃的表情在面具下略有緩和,“或許應該給你起一個名字了。”
雪蟒上,身後揚起風雪,朦朧的日光下,銀色的世界中,沙啞的聲音響起,“就叫你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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