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握着一支木倉。
她的心臟位置,鮮血流泊。
畫面到了這裏,就卡住了,播完了。
gerry上前來,目光死死地盯着谷佳佳的臉。
她的眼,含着淚水,像水晶般閃耀。她的表情,很平靜。
她……她……
gerry伸出顫抖的手,從電視屏幕去摸她的臉。
他的心,跟手一樣在顫抖不已。不,不是顫抖,而是像被狂風吹亂的雲朵,在天空中如浪翻滾。
她竟然……要跟着他而去,她竟然……自殺!!!
“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哽咽地道,也嗚嗚地抽泣了起來。
他跪了下來,一直摸着電視屏幕上的臉,哭道:“傻瓜,爲什麼要這麼做?”
萬一她救不回來,他借屍還魂回來,發現她早就隨他而去,讓他怎麼辦?
突然,恐懼包裹他全身,他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她真的離他而去……
在外面的唐槐和景煊,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唐槐皺眉,詫異地看着景煊:“他哭了。”
“他不應該哭嗎?”景煊不以爲然地挑眉。
“景煊哥,你非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嗎?”很煞風景,就不能稍微地煽情一下?
“換成任何男人都會哭。哪個男人看到自已心愛的女人爲了自已自殺,會不哭的?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出來吧,他是哭也好是笑也好,我們也不能左右。”
“唉,兩個命苦的人。”他們這一生,真是精彩。
兩個小時後,gerry才從裏面出來。
光碟,雜誌,gerry都看了。
雜誌,有報道谷佳佳爲了景華而殉情的,也有報道她是小三,插足景華和全燦娟,害死全燦娟的報道。
他深刻地知道,谷佳佳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和恥辱。是的,她受到過恥辱,有些報道,無中生有,亂寫一些她跟八杆子打不着的男演員曖昧的文章,也曾被街坊排斥……
gerry拿着黑皮包出來,見唐槐和景煊都在等着,他把包還給唐槐,一言不語就走了。
他的腳步很沉重,似一個沒有靈動的人。
唐槐擔憂地看着他,問景煊:“我們要不要跟上去?他會不會做傻事?”
“做什麼傻事?自殺?”
“我有點擔心。”
“他的女人和兒子還在呢,他會自殺嗎?”
“那……”
“他去哪裏,我們就不操心了,他現在需要時間冷靜,我們也不用去打擾他,讓他自已想吧。都兩個小時了,我帶你去喫東西。”有時候,景煊覺得自已太縱容唐槐了,她要做什麼都隨她,這樣會不會把她寵壞的?
gerry來到了鍾星的病房。
他哭過了,眼裏帶着血絲,昨天見到他時,他不是很威風的嗎?
怎麼今天完全變了一個人?
 
gerry走進鍾星的病房,也沒開口說話,就行屍走肉的坐在另一張病牀上。
鍾星起身,面對着他而坐,細細打量他一下,見他眼睛鼻頭都泛紅,鍾星問:“向佳佳表白,被拒絕了?”
“謝謝你這些年來,對她的照顧。”gerry擡眸,看着鍾星,聲音沙啞低沉。
鍾星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很是蒙圈,“莫名其妙的。”
“從此以後,她不需要你照顧了,由來我照顧!”
鍾星一聽,不屑一笑:“你這樣,像是表白成功的嗎?你都被拒絕了,你我就是同道中人了,你想照顧她,也沒這個機會啊。”
“她只能是我的女人!”很霸道的語氣。
“朱傾庭,你先讓佳佳喜歡上你,你再這麼霸氣吧。”
“我很累了。”gerry往牀上一倒。
“喂喂喂,你累了,就回……”
這時,鍾星才注意到,gerry跟他一樣,穿着病服。
鍾星瞪了瞪眼,這傢伙住院了?
昨天見他時,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住進醫院裏了?
鍾星直身,走到gerry的牀前看着他:“你不會被拒絕然後想不開自殺了吧?”
“不要說話。”
“你回你的病房……”
“不要說話!”gerry突然挺屍般坐起來,目光嗜血,如怒獅瞪着鍾星:“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你休想打她注意!”
鍾星縱使不怕事,也被這樣的gerry震懾了一下。
他心口突了一下,好像是怕的。
鍾星很討厭這種感覺,gerry進了他的病房,霸佔他的空間,還敢這樣吼他?
還這麼霸氣地說佳佳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跟佳佳從小認識,他喜歡佳佳這麼久,都不敢這麼霸氣地宣佈,佳佳只是能是他的女人。
這個朱傾庭,他是想鳩佔鵲巢?
“被拒絕就被拒絕了,裝得好像自已已經成功一樣。”鍾星坐回牀上,輕聲嘀咕。
佳佳是那麼容易被人追到手的嗎?
要是這麼容易被追到手,他現在還用得着單身嗎?
鍾星睨了眼gerry,看在都是同病相憐的份上,就同情同情他吧。
鍾星盤腿坐着,苦笑一聲:“我同情你,誰來同情我?我又何嘗不想成爲佳佳的男人……我又何嘗不想,向所有人宣佈,佳佳只能是我的人,可我不能這麼做,這樣會讓她難堪,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閒言碎語。我不想她困擾。”
——
谷佳佳是來餐飲店喫飯,才從唐槐口中得知,gerry昨晚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
谷佳佳擔心地問:“沒大事吧?”
“要養好幾天,不落下胃病就好。”
“這樣暴飲暴喝,沒胃病纔怪。”谷佳佳幽幽地道。
心裏卻在想,她不過就拒絕他而已,他用得着這樣折磨自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