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側的邢森望着一臉憤怒的傅浩帆,出聲回答着:“已經是死無對證了,案發的時候小區正好停電。”
傅戰霆看着已經崩潰的傅浩帆,眉峯微微一擰,沒再多說一句,他邁步準備離開。
可就在此時,傅浩帆出聲叫住了他,“小叔。”
他落淚了,應了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願意爲我先前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讓我坐穿牢底,甚至誰讓我去死,我都答應你!但我求你,我懇求你,抓住殺害雅秋的兇手,我想那個兇手一定是想隱藏什麼,也許真的和那些蘇家破產的證據有關!小叔,你肯定也想知道!所以,求你了,一定要找到兇手。”
傅浩帆沒有辦法,他只能苦苦哀求傅戰霆,因爲他心裏非常清楚,除了傅戰霆,誰都辦不到!
“邢森。”傅戰霆沒有應聲,而是朝着一側的邢森使了個眼色。
“是,傅少。”邢森將一個盒子遞給了傅浩帆,“浩帆少爺,這是盧雅秋個人的一些東西,現在全部都交給你。”
傅浩帆望着面前這個深藍色的盒子,點了點頭。
隨後,傅戰霆邁步離開了探監室,邢森轉身後立即跟上……
探監室的門合上,傅浩帆伸手顫抖的打開了這個深藍色的盒子。
裏面是盧雅秋的一些私人物品,有着他們兩個的合照,有着他爲了討她歡心買的一些小物件,都是非常便宜的東西,根本不值錢,但她卻連包裝盒都保存的好好的。
除了這些東西外,一張孕檢單引起了傅浩帆的注意,他看着貼在上面的b超單,下面有幾行字:要不要告訴浩帆?他會覺得這個孩子是累贅吧?可是,真的好想告訴他,這是我和他的孩子。
傅浩帆看到這幾行字,緊握着那張孕檢單,淚流不止的同時,怒恨交加。
“雅秋,我對不起你。”
只是這一聲“對不起”,盧雅秋再也聽不見了。
……
一連好幾天來醫院報道的溫莫羨,今天因爲有一場見面會要進行,所以沒有出現在病房裏。
錦月讓看護離開後,自己躺在病牀上,擡頭望向了窗外,看着這藍天白雲和對面銀裝素裹的大樓,她有些無力的勾起了脣角,她努力的笑着。
可是這笑,實在是太蒼白了。
她垂眸,瞧見了手腕上的那根手鍊,璀璨奪目。
耳邊,彷彿響起了他不屑而又霸道的話語聲。
——我會和典當行的管理人員說,這麼醜的手鍊不能再有被典當的機會,畢竟我傅戰霆不做虧本生意。
錦月想到這兒,眼圈倏地紅了起來。
從前的點點滴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着錦月席捲而來……
在她受到傅浩帆欺負的時候,是他給了她小嬸嬸的身份,替她各種出氣。
在她被盧雅秋算計,整個人被絕望籠罩的時候,是他宛如天神一般降臨,保護了他。
在她最需要的幫助的時候,他永遠會第一時間出現,永遠是第一個站在她身邊的人。
那個男人,霸道專制到不可一世,時常冷着臉恐嚇她,甚至會用各種欺負她、佔她便宜。
“我傅戰霆的女人,永遠不能被人踩在腳底下!”
“現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我護着,你儘管演。”
……
她閉上眼睛,眼前全然都是傅戰霆的樣子,他的邪魅狷狂,桀驁不馴,他的冷血無情。
“不要……不要再去想他了,不要再去想了!”錦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腦袋,蜷縮着身子躺在病牀上,她感覺自己肋骨處疼的厲害,但這疼卻遠遠及不上她心口的疼。
傅戰霆。
他好像走遍了錦月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血液,好像每一處都鐫刻了他的名字,擦也擦不去,抹也抹不掉。
淚,又是毫無預兆的滑落而下……
她無法控制自己不想他,就像是魚兒離不開水那樣,她真的好想他。
蘇錦月,你別再想他了,別再想他了好不好?
錦月不停地告訴自己,可是真的無法控制自己,她覺得心口好痛,那空落落的腹部更是傳來一陣絞痛……
他們之間最後的紐帶也沒有了,她還在奢望什麼呢?奢望孩子還在,奢望他和蘇家破產真的無關,奢望他們能夠一輩子在一起?
奢望,到底是奢望。
就算蘇家破產真的和他無關,孩子也已經不在了,他們也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了,只會變成陌生人,永遠的陌生人。
就在此時,錦月的手機響了起來,前些天傅渺渺打了她好幾次電話,她都沒有接,她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傅家人,還是要等溫莫羨調查清楚再說。
而後,她望着上面的來電顯示:霍菀。
見到是霍菀的打來的電話,她才鬆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剛一接通,手機那頭就傳來了霍菀的聲音,“喂,壞女人,你知不知道傅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傅瀚明他們一家子已經徹底被趕出老宅了,林奶奶近日就要搬去老宅了。”
“嗯,我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已經掛在微博熱搜上了,手機也都推送了好幾次消息,想不知道都難,更何況在宴會的時候,林黛藍都已經說得那樣明確了。
“你現在在半山別墅嗎?我開車過去找你,我和易曜可能真的有戲誒!”霍菀很是激動的出聲着,想要找錦月幫忙,讓她幫着出謀劃策。
“我不在半山別墅。”錦月回答,但凡是和傅戰霆有關的人事物,她的心口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你不在半山別墅,你在哪裏啊?今天是週六啊,你加班嗎?”
“我……”錦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霍菀,但她知道霍菀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瞞也瞞不住她。
霍菀很是不解,在手機那頭出聲問道:“你這壞女人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啊?你現在在哪裏啊?你趕快告訴我呀!”
“我在醫院。”
“什麼!”霍菀驚呼出聲,“你生病了啊?你在市立醫院嗎?我馬上過來,等我啊!”
霍菀一向都是風風火火,電話掛了之後,不出半小時,她就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到了錦月的病房。
“壞女人,你怎麼了啊?”這是霍菀見到錦月的第一句話,“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啊?你是不是發燒了啊?”霍菀迅速放下手裏的東西,急急忙忙跑到了病牀邊。
錦月一愣,沒想到霍菀竟然來的這麼快,她望着霍菀搖了搖頭,說:“我沒有發燒。”
“那你怎麼了啊?”
“我……流產了。”錦月有些沉重的道出這一句話,她想要避而不談,但終究還是要面對這流產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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