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看來傷口還不夠深。”他冷呵一聲,直接鬆開了她的手。
錦月加深了白皙臉蛋上的笑容,而後指了指一側洗手間的方向,“傅少,我已經乖乖把手伸出來了,現在可以去洗澡了嗎?”
傅戰霆蹙眉,沒有給予正面迴應,只是說:“我有潔癖。”
錦月這麼機靈,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保證道:“傅少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再睡覺!”話音落下後,她立即拿着換洗衣服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傅戰霆看着她如此莽撞的樣子,脣角出現了一個弧度,他在笑。
錦月進入洗手間後,靠在了門背上,手指隱隱作痛着,她低頭望着手指上細小的傷口,嘴角卻依然漾着笑。
“分明是心疼我,還要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傅戰霆,我會重新讓你喜歡上我的。”錦月望着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給自己加油打氣。
等到她洗洗刷刷,重新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在用平板電腦翻看着篩選過的郵件。
錦月看着他一絲不苟的樣子,立即將他手中的平板電腦抽走,小聲勸道:“別看了,你的傷還沒好,要早點休息。”
傅戰霆看着穿着簡單睡裙的錦月,她的髮絲上滴着水珠,表情有些嚴肅的看着他。
“給我。”他俊顏森冷。
錦月搖頭,執拗道:“不給。”她知道他一工作就會忘記時間,她要是不制止,說不定他要忙到天亮,他是典型的工作狂!
她乾脆將平板電腦藏在身後,反正無論他怎麼脅迫,她都不會交出來的。
“蘇錦月,你是什麼身份,需要我提醒麼?”
“不勞煩傅少提醒,我是老宅的傭人,我很清楚,但即便是我身微言輕,我也要想盡各種辦法阻止你繼續工作,財閥那邊,邢森會照看好的,再不然,霍衍也可以幫襯,你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不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傅少,財閥不會因爲你幾天不工作就垮的,財閥裏的那些精英也不是喫白飯,白養着的。”錦月的思路條理很清晰,振振有詞的說道。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眸光銳利,冰冷的語氣再次響起:“你膽子不小。”
“我是冒着露宿街頭的風險勸說傅少,如果傅少不領情,那我……”
沒等錦月話音落下,傅戰霆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拽入了懷中。
他的這一舉動,讓錦月有些不知所措,倉皇之時,手中的平板電腦掉落在了地毯上。
別說是錦月,就連傅戰霆對自己這舉動,也是分外不解。
“你怎樣?”他倒是很期待她會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錦月回過神來後,說了一個字:“哭。”
“哭吧。”他輕笑一聲,話音落下後,直接伸手拾起了地上的平板電腦。
可就在此時,她滾燙的一滴淚直接滴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錦月立即摁着他的肩膀,急忙查看着他的胸膛,哽咽道:“別動,你的傷口在滲血!傅戰霆,算我求你了,你別動好不好?你爲什麼總是不拿自己當回事,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你答應過我的,要爲了我好好保護自己的,你不能言而無信啊……”錦月說着說着,聲音抖得厲害,淚流的更兇了。
她急急忙忙跑到一側的壁櫃,拿起醫藥箱,立即給他做着止血處理。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錦月給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微微一怔,她怎麼忘記了呢?他失憶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當然也不會記得曾經對她的承諾。
現在的自己對於他而言就是陌生人。
曾經,他不惜與衆人爲敵,也要將她護在懷裏,如今,他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了她……
這樣血淋淋的現實,依舊讓錦月感覺好似在做夢那般。
錦月吸了吸紅紅的鼻子,沒再吭聲,傷口止住血後,她鬆了一口氣,“血止住了,你好好休息。”
她將東西全部收入醫藥箱內,準備放回原處的時候,小手被他寬大的手掌握住了。
“蘇錦月,如若我無法恢復記憶,你準備怎麼做?”
錦月轉頭,朝着他甜甜笑着,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你記不起我,也沒有重新愛上我,那我就在老宅當一輩子的傭人好了,反正這裏有喫有喝有睡,也挺不錯的。”她的語氣聽上去有多輕鬆,她的心裏就有多沉重,只是她將這份沉重深藏,只留給自己罷了。
“理由。”
“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的。雖然你忘記了,但是我不能忘啊,我言出必行,說到做到。”錦月笑着將手從他溫暖的手掌心內抽走,而後邁步朝着一側的壁櫃走去,將醫藥箱重新放在壁櫃上。
傅戰霆望着她纖細的背影,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隨意放在了一側的牀頭櫃上。
錦月看到擺放着的平板電腦,再看了看已經閉上雙眸睡覺的他,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看來剛纔的眼淚沒白流。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步伐,朝着他一點一點靠近,在他身邊躺下,累了一天的她,躺下不足十分鐘,就已經沉沉睡去……
她的睡顏格外恬靜,但睡姿卻像是小惡魔,她不停的蠕動着身子鑽到他的懷裏,小嘴一直時不時的囈語着:“不能……亂動,他……受傷了,不……亂動。”
傅戰霆輕笑一聲,瞧着她的眸光開始發生轉變,他伸手將她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別到耳後,察覺到自己這一舉動後,他收回手掌,神情倏地嚴肅起來。
他眉峯緊擰,即便移開視線,最後依舊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睡顏上。
今天先是讓邢森將傅渺渺的拍攝日程提前,再是特地在餐廳等她,現在又是收留她睡在身邊。
這是他第一次不受自我控制,即便失憶,仍然爲她失控,可見從前的他,爲了她有多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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