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哥哥,扶蘇哥哥!”
一大早,白燭就拿着一本書從自己的房間裏跑到院子中。.1kanshu
白扶蘇正在打掃院子。
昨天寒劍飛的事情,他被白燭幾板磚拍暈後,白扶蘇就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臥室裏睡覺。總不能讓客人在院子裏躺一夜吧……
不過白燭成功控制了血煞體,也算是好事一件。白扶蘇帶了白燭四百多年,因爲她心性一如小孩子,所以白扶蘇一直沒讓白燭去練習血煞體,加上白燭自身的疾病……
話不多說,白扶蘇笑着疑惑道:“怎麼了小燭兒?”
“扶蘇哥哥你看!”白燭把手裏的書遞給了白扶蘇。
“琵琶行?”白扶蘇一看,發現是一首詩詞集,這一頁正是《琵琶行》的詩。
“怎麼問這個啊?”白扶蘇疑惑道。
“扶蘇哥哥你還記得嗎?咱們民國時期,收過一隻詩妖,就是琵琶行!”白燭兩眼放光,看着白扶蘇。
“我知道啊,那是一個軍閥太太,年紀輕輕被賣給了軍閥做小,自認一身琴意無法施展,日日憂鬱……”白扶蘇搖頭感嘆道:“如果那姑娘生在古代,亦或是生於當代,定是名震四方的大名角兒!只可惜,民國太亂,大家都爲了活着而活着,只有少數上流社會的人才懂得去欣賞文化……”
白扶蘇看着白燭,問道:“這麼遠的事情,爲什麼如今問我?”
“嘻嘻,扶蘇哥哥可能忘了。”白燭壞笑道:“那小姐曾經給了扶蘇哥哥一個香囊,說是等戰爭結束後,打開便是。結果扶蘇哥哥當時帶着燭兒離開了南京,回到了北平,這個香囊也就一直在地下倉庫裏放着。如今燭兒看到了這首詩,立馬就想到了那個小姐。”
“這……”白扶蘇一愣,他微微皺眉,似乎也是響起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
吱呀——
青蓮的房門打開,只見青蓮一身青色旗袍,手裏拿着蒲扇,步步生蓮,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笑道:“果然公子到哪,都是惹得姑娘心生盪漾,念念不忘啊。”
“小青,你又取笑我。”白扶蘇搖搖頭苦笑道:“我當知世間情苦,故從始至終,都不輕易沾染。”
趙子龍此時也走了出來,她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無奈道:“老白就是渣男中的渣男,小青你不要被他騙了,嘿嘿嘿。”
“小生有這麼不堪嗎?”
“有!”趙子龍連忙點頭,十分肯定。
白燭拉了拉白扶蘇呢衣袖,眼神楚楚的看着他說道:“扶蘇哥哥,小燭兒想看看那姐姐,給您的是什麼東西!”
白扶蘇隨後點點頭說道:“去吧去吧,這事也怪小生,當時事急,答應了那個姑娘的事情,最後給忘掉了……”
“渣男實錘!”趙子龍時刻不忘補刀。
白燭既高興的跑到了後院,然後進入到地下倉庫裏。
“古燭爺爺!幫小燭兒找一下民國小姐給扶蘇哥哥的東西!”白燭一蹦一跳的。
整個地下倉庫的蠟燭全部瞬間點燃,隨後中間一處的燭火變成了藍色。
白燭便跑了過去。
她打開那邊的櫃子,看了看,突然發現在一個木頭盒子上,有一個繡着玫瑰的香囊。
白燭立馬拿出那個香囊,然後關上櫃子,一蹦一跳的又回去了。
白燭一走,古燭又一次熄滅……
回到院子。白扶蘇三人都已經坐在了石桌旁等着白燭。
白燭跑過去直接跳到白扶蘇腿上坐了下來,然後把香囊遞給了他。
“扶蘇哥哥,打開吧。”
“好。”白扶蘇點點頭,然後拆開了香囊的繩子,拉開,發現裏面是一隻懷錶,和一封信。
拿出懷錶,打開,上面正是白扶蘇與一個女子的合照。
那女子齊肩捲髮,眉清目秀,眼神一直看着身旁的白扶蘇,眼中盡是溫柔之意。就如同,青蓮看向白扶蘇的那種眼神一樣……
看到合照,白扶蘇微微笑道:“這是當初,小生幫助那姑娘收掉詩妖后,她想要的報酬,就是和我合照一張。沒想到居然放進了這懷錶之中。”
隨後又拿出信。
一旁的青蓮只是微微一笑,但是笑的很苦澀。趙子龍在旁邊,剛好看到了青蓮的表情,她心裏無奈道:“傻青蓮啊,老白這麼了,那古族姬家長女……唉,傻青蓮,該放下就要放下,不然到最後苦的是自己啊!”雖然只是心裏這麼說,但是趙子龍真想找個時間,好好跟青蓮說一下這件事情。
白扶蘇隨後拿出香囊中的信件。這個信件的紙都已經發黃,因爲摺疊硬塞在香囊裏,又放了這麼長的時間,那信件似乎輕輕一碰就要化成灰了一樣。只不過白扶蘇一直用妖氣保護着,讓那信紙不至於一碰就破……
打開信封,翻出信……
白扶蘇一愣,青蓮趙子龍兩人也都圍了過來,四人一同看着那封信……
……
白公子,親啓。
近日得白公子相助,小女子無以爲報。
小女子年十九,爲城中名魁,奈何軍閥作亂,民不聊生。入張良軍閥眼,強娶爲妾,小女子本想以死爲證,奈何公子入城。小女子一見傾心,夜不能寐。得知公子神手醫人,小女子鬱之久,遂請公子入軍閥府治病。兩人雖相識之短,可小女子心中卻認定此生爲公子所屬,心之所向,公子所身。本想與公子私往北平,奈何公子並不知小女子之意。
當今亂世,男當道,武當道,qiang火當道。
小女子空得一身琴藝,卻不曾有人聽懂。只有公子懂小女子弦外之音,小女子不勝感激!
當得知公子身負重任,隻身攜女往北平,小女子知自身無才相輔,怕壞公子大事。公子才藝無雙,當爲大事者。小女子深知不配,故不再多說。
但心存一念,遂問公子事完之後能否再見一面。如若前往,小女子生爲公子所屬,半生相隨,堅不離去。
如若公子未來,小女子即等張良軍閥回家,自刎於城牆之上。以保名節,並以死誓,小女子生爲公子人,死爲公子鬼。只爲一面之情。
世人皆說一見鍾情不爲真情,無非心生盪漾。奈何與公子一面,小女子便知,一見即一生。
惜與公子無緣再見,一生之悔,不得志。
望公子前程似錦,功不唐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