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燁卻無意再看，起身推着鬱子瀅離開。
在一個安靜的餐廳，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桌的菜。宮保雞丁，鹽水蝦，糖醋小排，蒸鱸魚，炒青菜，紫菜蛋花湯，切成片的西瓜，形狀精美的點心。
“玩了半天，累嗎？”
韓千燁問鬱子瀅。
鬱子瀅側倚在他身旁，那角度就像在看着他把桌上的湯和菜都擺放好。
他拿起一隻小白碟子，把一塊鮮美的魚肉夾到上面，再挑了一塊排骨，幾根青菜，再放到鬱子瀅面前，沉溺道：“這些都是你愛喫的。”
服務員收着托盤訝異地瞅瞅自言自語的韓千燁，又瞅瞅那邊靜默閉眸的鬱子瀅，感覺很奇怪。這位好像是韓少啊，怎麼對着一個不知道是睡着了的，還是昏迷的人講話。
“韓，韓少……”
服務員瑟瑟出聲。
韓千燁擡眸。
服務員膽怯地說：“那位，小姐，好像睡着了……”
韓千燁眸色動也不動：“我知道。”
服務員瞬間變成一隻呆頭鵝，兩眼呆滯。知道還……
韓千燁挑脣：“還有什麼問題麼？”
呆頭鵝搖搖頭。
“那，那我先走，如果有需要的話，請，請……”呆頭鵝說到這兒，已然夾住托盤轉身，我還是走吧！
韓千燁收回視線，把那盤魚拉到面前，拿起筷子，給鬱子瀅挑刺：“這裏的魚應該不如家裏廚師做得好，不過這是在外面，暫且將就一下。”
“像現在這樣，不用動腦，不用說話，也不用做任何事情，感覺很好嗎？不然，你怎麼捨不得醒呢？”
他勾起脣角：
“你在偷偷看我嗎？
其實我在想，你早就醒了，只是你在跟我撒嬌，喜歡看我爲你着急，爲你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真的做到了。我很擔心你，很怕你會像洛偉豪說的那樣，變成植物人。
我擔心我這樣做是在延誤你的病情，愛你反而害了你。
子瀅，我們這樣好不好？
如果你覺得對我的懲罰夠了，我現在轉過去，你睜開眼……不要動……”
韓千燁放低聲音，手裏的筷子僵了一下，幾秒後，帶着微弱的希望緩緩側過頭。寂靜無聲的，明亮的光線裏，她的腦袋挨着窗戶，閉着眸，給予沉默的迴應。
韓千燁僵硬地動動脣，低柔寵溺：“你啊……”
他深了一口氣，掃除一切沉重的東西，把挑好刺的魚肉配上祕製醬汁放到她面前，“我們好好喫飯吧！嚐嚐，看看喜不喜歡。”
不多會兒，沈駿帶着剛剛吐得昏天暗地的洛偉豪出現。
洛偉豪在韓千燁對面坐下，韓千燁似是沒看到他的狼狽，拿起一隻小碗用湯勺盛湯，弄好輕輕擱在鬱子瀅面前。洛偉豪說話都有些困難，只能緊緊盯住他，眼底佈滿熊熊火焰。
“韓千燁，我要帶她走，半個月，如果她還沒醒，我任憑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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