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燁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我-恨-你！！”
一字一句機械地重複。
“我看你真的醉得不輕！”韓千燁抓住轉身欲走的鬱子瀅，彎身一下子把她槓在了肩上。鬱子瀅使勁捶打他，蹬着腿掙扎，但都逃不過他鐵一般的手臂。
車門拉開，“噗”的一聲，鬱子瀅被扔進後車座。
柔軟舒適的座椅，涼涼的質感，讓鬱子瀅覺得很舒服，她終於逃脫魔掌了。她滿意地把髮絲凌亂的腦袋往裏埋了埋，聽到前面傳來悶重的關門聲。
好像有人上車了。
鬱子瀅懶懶開口：“司機，去療養院。”
氣息騰騰的韓千燁頓住：“……”
鬱子瀅微啞的聲音又輕輕吐出來，“我想看看我媽媽。”她閉着眼，像在說夢話，而說完之後便不再動了。
韓千燁載着她消失在夜色裏。
那晚，鬱子瀅是抱着鬱美鳳的手哭訴了很久很久才睡覺的，她單薄的身軀蜷在牀邊，緊挨着媽媽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頭實在疼得厲害，因爲趴着睡太久，渾身僵硬，很不舒服，鬱子瀅睜開眼，發現自己竟在陌生的地方。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牀單，雪白的被子，面前還有一個許久沒有探望過的親人。
“媽媽。”
鬱子瀅撐起沉重悶痛的腦袋，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身上還蓋着一件男士外套。她努力搜索着腦海中的記憶，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楚了。
鬱子瀅拿下身上的外套，一看就知道是韓千燁的。
“醒了。”
鬱子瀅恍惚，看他把早點擱在桌上，心裏產生一種抗拒，他們昨晚是吵架了嗎？那些模糊的片段不是夢，是真實的嘛？
“進去洗漱。”
韓千燁道，口氣不鹹不淡。
鬱子瀅放下他的外套就走進衛生間，那裏早已放着新買的漱口杯，毛巾，拆封好的牙刷。旁邊還有熱水，一如既往地貼心。她不禁暗歎，他照顧起她來，倒是越來越上手了。
不過，爲什麼她不再感動了呢？
夠了，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你。
那我跟最廉價的妓~女有什麼區別？啪的一個耳光。鬱子瀅記起昨夜激烈的畫面，心更冷了，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他終究說了實話。
鬱子瀅擠好牙膏，接了杯涼水就開始漱口。
韓千燁是特地出去買的一份南瓜粥，她飢腸轆轆，喝這個正好，但因爲是他買的，她竟咽不下。一碗粥，味同嚼蠟。
“不喜歡？”
韓千燁見她那副神情，便蹙起眉頭。
“恩。”
鬱子瀅頭也沒擡，就應了一聲。
沙發上，韓千燁放下交疊的腿，起身：“那出去喫！”
“不用，都一樣。”
韓千燁一愣，壓抑的心底有什麼就要一觸即發。幸而，鬱子瀅又補了一句，“我沒什麼胃口。”
她匆匆喫完，擡頭：“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
“……”
“我想跟我媽媽單獨待會兒。”
更確切地說，她不想讓她媽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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