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我想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想橫生枝節。”鬱子瀅堅持。
韓千燁無奈，嘆了聲：“好，一切以你的感受爲先。”
這話奉承又纏綿，鬱子瀅瞟他一眼，勾脣輕笑。
回了聖帝山莊，韓千燁摟着鬱子瀅的肩進門。小女傭們見他們回來連忙把拖鞋送上來，一個個喜笑顏開，都知道鬱子瀅懷孕了高興不得了。
鬱子瀅也不跟她們鬧換上拖鞋就準備進去，忽見一個小女傭欲言又止，眼神畏怯猶豫着剛好跟她擡起的眼神相撞。
“怎麼了？”鬱子瀅納悶。
“額——”
被撞破了心思，小女傭嚇了一跳。
“有什麼事直說好了。”鬱子瀅一點也沒有女主人的氣勢。
“那個……”小女傭偷偷看了一眼韓千燁，怕說錯話似的含含糊糊，“今天來了個老媽子給你送雞湯……”
“老媽子？”
鬱子瀅狐疑地挑眉。
小女傭點點頭：“她說她叫張嬸，還讓你趁熱把那湯給喝了。”
張嬸？
鬱子瀅很久沒有回過程家了，張嬸突然說來給她送湯，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湯呢？”
都不等韓千燁說什麼，鬱子瀅就往裏走。
小女傭腿腳勤快，迅速跟上前：“在餐廳那邊，不知道還熱不熱，我去給你拿來。”
不一會兒，一個嶄新的保溫桶就遞到了鬱子瀅手中，她想都沒想帶着幾分疑慮揭開蓋子，熱氣騰騰的雞湯香氣撲鼻。看着沒什麼異常，只是盒蓋的夾層裏除了勺子筷子以外，還有一個小紙條。
小女傭一驚，登時感到自己做錯了，她起初只是擔心雞湯有問題，倒沒想到保溫桶裏還藏着一張字條。
字條皺巴巴的，一行歪斜的字：小心你爸爸。
鬱子瀅心頭一動，這個暗示最明顯不過，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程永年逼迫她來的。每次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就會想到她。
鬱子瀅覺得很諷刺，他們父女兩都鬧到那步田地，他怎麼還有臉奢望她會幫他。就算他的公司即將破產是因爲韓博在背後操作，可她不會出手相助。
她曾說過，她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
她不會救他，不會。
恨意的矛盾充斥着鬱子瀅的眼眶，寒芒閃爍不定，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心緒，但她胸口的氣息卻是起起伏伏，遮掩不了。
這時，旁邊傳來韓千燁的話，同時鬱子瀅手中的指條被抽走，“程永年經營不善，程氏破產是遲早的事，我爸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鬱子瀅瞧他。
韓千燁邪笑着，瞅着那張字條，側臉俊美：“他之前還用我們兩的合約從我這兒騙走了一個億，後來聽說醉生夢死，欠了一屁股賭債，還不得不挪用公款。”
鬱子瀅信他，程永年就是那種得意忘形的人。
韓千燁擡眼睨着她說：“子瀅，你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每次都替他擋災。再說救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
話音剛落，那張字條被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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