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纔去花園時韓千燁還沒回來,所以他們應該是剛回來不久。可親子鑑定這回事,除了頭一次質問程永年的去向,韓千燁壓根沒跟她提起,她也就自然以爲這事過去了。
韓千燁一定有應對之策,然而他們又舊話重提。
“我們前天從程家大院裏提取程永年枕頭上的頭髮,和他用過的牙刷,一一跟鬱小姐的頭髮做鑑定,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他跟鬱小姐的確沒有血緣關係。”
沈駿如實彙報。
門外,鬱子瀅聽得心頭一動,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們去過程家大院,還拿程永年的頭髮和牙刷跟她的頭髮做親戚鑑定?更讓她喫驚的還是後者,她不是程永年的女兒?怎麼可能?
那一番話如同驚雷打破了她的寧靜,渾身的情緒都翻涌起來。
“bss,我們該怎麼辦?”
沈駿憂心地詢問。那鑑定結果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很有可能因爲這個付諸東流。
半晌沒聽到韓千燁的聲音,裏面的寂靜恍如他不存在,忽然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喚醒了鬱子瀅,“原定計劃不變,還有三天之內把阿健找出來,程永年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阿健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要找到恐怕也不容易。”沈駿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眶直言道,“最後一個見程永年的人是鬱小姐,而且騰遠他們一口咬定,是她把人給藏了起來。您爲什麼不問問她,這樣不是更快?”
“誰知道她把程永年藏起來是爲什麼?”
韓千燁語氣晦暗不明,“事情就剛剛那麼巧,在她這一環上出了岔子?”
一陣沉默。
鬱子瀅等着,她不知道爲什麼期望能聽到點什麼不同於別的。但是沒有,韓千燁沒有說話,好像默認了。
然後就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門開了。
韓千燁出現在門內,準備出來但看到她悄然止步。
鬱子瀅瞪住他,眼底蓄滿了失望:“原來這些天你都在騙我!”
韓千燁……
一捧玫瑰憤怒地扔在了他的胸口,鬱子瀅轉身而去。
韓千燁原地站了幾秒,追了上去。
臥室,鬱子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胃裏翻江倒海,臉色蒼白,但神情淒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韓千燁關上房門,來到她跟前,一隻手伸過去撫觸她的臉,低沉道:“子瀅……”
“你還想騙我!”
鬱子瀅臉一閃,揮開他的手。
“我沒騙你。”韓千燁蹙眉,眸底也有些許冰涼的怒意。
鬱子瀅仰面直視他的眼睛,反問:“那你怎麼會有我的頭髮?你什麼時候拿的?”
“前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
韓千燁居然毫不避諱。
鬱子瀅仰視着他,只覺得可笑,那晚他們歡愛纏綿,感情升溫彷彿回到了從前,而他卻給她來了這麼一出。鬱子瀅感覺到了一種背叛,撕心般裂痛:
“韓千燁,你到底有什麼資格那麼做,我同意做親子鑑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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