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燁朝後遠離她,如同她是一場瘟疫。
鬱子瀅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雙肩卻止不住地顫抖,眼淚簌簌而落。她瘦弱的身軀在沙發裏,顯得那麼無助,連空氣都能將她隨時淹沒。
——
毫無例外的,一羣保鏢把聖帝山莊給包圍了,所有人都不準出去,也跟外界斷接了聯繫。鬱子瀅心情低落,連續三天都沒有出門,但是這天下雨,張嬸腰腿疼痛,頭昏腦漲,恰逢山莊裏的藥膏用完了。
鬱子瀅想帶她去醫院,順便看看她母親鬱美鳳。
門一敞開,冷風就灌進來。
門口兩尊門神立即問:“鬱小姐,有事請吩咐。”
“我要去醫院,你們給我讓開。”
“您不舒服?”
“對。”
“那請回去躺着,我們知會一下bss就叫醫生來。”他們全然不喫那一套。
鬱子瀅當然可以回去躺着,但誰會管張嬸的死活,這裏的人都挺會見風使舵,只聽韓千燁一個人的。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沒意見!”鬱子瀅沒好氣,“給我讓開!”
“那也請稍等,我們必須跟bss通個電話。”
保鏢堅決不讓。
門刷地關上,再沒有打開。
鬱子瀅扭了幾下門鎖,叫了幾聲,但都沒有迴應,最終也只能氣沖沖地作罷。
“大小姐,算了,我也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張嬸忍着滿身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勸慰鬱子瀅。
“什麼沒大礙,你身上的傷都沒好,好好的藥膏也弄沒了。”
“大小姐!”
“他沒有權利這麼做!”
鬱子瀅飛快上樓,衝書房而去。
書房門沒被鎖,一個女傭正把泡好的咖啡放在韓千燁的辦公桌上,這次吵架倒很奇怪,他沒一走了之,反而天天留在家裏。書房成了他的辦公室,沈駿他們有什麼急件和需要審批的都送到這裏來。
但她也沒見他有多忙。
“有空嗎?聊兩句。”鬱子瀅開口便問。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醫生馬上到,回去躺着。”
“我沒事,是張嬸。”
“那就免談。”
婦產醫生只負責鬱子瀅,不負責任何傭人,何況外來的一個程家下人。
“那讓醫生帶一些治跌打的藥酒來。”
“沒空。”
“你沒看到她渾身是傷嗎?!”本來想好好說,但鬱子瀅卻被他的冷漠激得音貝高了幾分。
韓千燁終於側過他那高貴的頭,斜眼看過來:“那跟我無關。”
鬱子瀅無話,那眼神帶着指責和諷刺,分明在說都是她造成的,要不是她擅自行動,程永年也不會有下手的機會。鬱子瀅忍着氣依然不依不饒:
“那你放我出去,我帶她去醫院。”
一聲笑。
“說到底還是要出去,拿這些當幌子你不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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