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到母親，鬱子瀅不顧一切挺身而出，起身反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兒子，但我的母親是清白的。請你不要這樣說她！”
“我不這樣說她？那試問，她有資格成爲我兒子的丈母孃嗎？她那樣的女人配讓我兒子叫她一聲媽嗎？”
荊露一口一個那樣的女人，不是說鬱美鳳就是說鬱子瀅，鬱子瀅聽得心如刀絞，難道沒有錢，靠自己雙手喫飯就是身份低微，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沒有嗎？
“媽——”
韓千燁終於開口了。
鬱子瀅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側着的臉喝止荊露，沒由來的，心裏生生地疼。
“我說錯了嗎？你看看你，就爲了這個女人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荊露恨鐵不成鋼，連韓千燁也一起罵，“我當初真該聽你爸的話，現在怎麼樣，後悔了吧？”
後悔了？
三個字在鬱子瀅耳膜裏轟隆作響，突然不想再做這些無畏的糾纏了，冷笑一聲對荊露道：“後悔了，就離啊，有什麼好糾結的？”
她的樣子不像是說笑的，也不像是一時衝動，儘管她此刻的樣子蒼白憔悴，像一張白紙。
荊露和韓千燁雙雙回過神，意識到剛纔她在說什麼，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韓千燁自是不敢相信，這是她第二次提到離婚，前後間隔不到一星期。
“你想通了？該不是耍什麼花樣吧？”荊露還在揣測。
雖然韓千燁很想現在制止母親，但卻有心存幻覺。
“在你們面前，我能耍什麼花樣？”鬱子瀅的眼淚筆直滑落，但她的表情倔強得沒有顯出一絲孱弱，而荊露還在懷疑她。就在荊露又要發動攻擊，鬱子瀅就快一敗塗地時，鬱子瀅先一步喊起來。
“結婚的時候除了韓千燁，我什麼都沒要，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韓千燁站起身，朝那頭走了過去，這全是出於本能，因爲他覺得再不過去，他有可能完全失去她。
“你沒要是因爲你要不到，而韓千燁，你也要不起。”
荊露聲音冷厲如刀，好像咔嚓一下就把鬱子瀅和韓千燁的聯繫給斬斷了。
鬱子瀅眼淚婆娑，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不住地低喊道，“要不起，我不要了，行不行，我還給你……”
話音未落，她薄弱的身子被緊緊圈進了韓千燁的懷中。
韓千燁緊緊護住她，像護住自己珍愛的洋娃娃，恨不得把所有的情感都交付給她，但她哭個不停，淚水模糊一片。依稀聽到荊露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但全被韓千燁焦灼的喝聲給壓下去了。
“媽，我求你了，別再說了——”
客廳裏陷入一片寂靜。
韓千燁把鬱子瀅抱到了樓上，他們的臥室裏。溫暖的燈光下，韓千燁沒有說什麼，她就很快雙手壓住臉，把所有的委屈都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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