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絲毫不敢懈怠,一個個門神般守在病房門口,除了醫生護士,誰都不能進去。一等就是一下午,張嬸提着保溫桶來給鬱子瀅送晚飯。
鬱子瀅和身邊的兩個女傭就在長椅邊,匆匆吃了點。晚上,鬱子瀅還想等,但夜裏太涼,她顧及腹中的孩子,深怕有個閃失,不得不忍痛回去。
回到溫暖舒適的山莊,躺在柔軟的大牀上,鬱子瀅輾轉反側,閉上眼韓千燁中槍的情景就浮現腦海,一顆心都掛在上面。那是她心裏最強大的男人,還說要帶她一起私奔的。
他怎麼能受傷呢?
……
給我幾天時間,我給家裏一個交代就馬上帶你離開。我們去法國,去德國,去意大利,去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國家,我們再也不回這裏!!
……
瀅瀅,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我發誓!
……
他說過的,她居然都記得,一字一句。
她原本以爲自己最擔心的是找到程永年,做親子鑑定,自己和母親都要牽涉到韓氏集團的風波當中。陳年舊事都會被媒體挖掘出來,大肆報道。
她擔心她會變成小丑,再度被拋棄,再度淪爲所有人的笑柄。所以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她要選擇離開。但現在才發現,她最害怕的其實不是這個,她最害怕的其實還是韓千燁。
她害怕有一天韓千燁發現,他那麼愛那麼愛的女人居然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小丑,而且滿心創傷且自卑到了極點。
第二天,鬱子瀅醒來的時候都九點多了,傭人們不叫她,她因爲嗜睡加之到很晚很晚才睡着,也沒把握好時間。想到還在醫院的韓千燁,她急忙爬起沉重的身子。
早餐顧不上,只能帶到車上去喫。
兩個女傭陪着她一起,都怕她腳步太急,有個什麼閃失。
到了醫院,人來人往,鬱子瀅乘着電梯趕到韓千燁所在的ip病房。守在門口的保鏢依舊不肯放行,就連在門口朝裏面看一眼都不讓。
鬱子瀅看到從病房裏出來的護士,便攔下她詢問韓千燁的情況,但護士反問她是誰?
“我是他老婆。”
鬱子瀅回。
“對不起,韓夫人說了,除了病人的親屬以外,誰都不能透露病情。”護士很冷淡地說完走了。
這親屬竟不包含鬱子瀅。
“哎?你什麼態度?”身旁的一個女傭要追問那個護士,但鬱子瀅手一伸,攔住了,“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可你這樣喫得消麼?”
鬱子瀅搖頭:“我沒事。”
呆在這裏,好過呆在家裏胡思亂想。
可心細的女傭還是發現鬱子瀅頭暈,臉色蒼白,雖然頭靠着牆盡力讓自己舒服點的樣子,但明顯不太好。孕婦孕吐的反應是好幾天壞幾天,三個月以後都成定律了。
昨天還好,今天就不行了。
“是不是聞到消毒水的味道胃裏難受?”一個女傭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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