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荊露嚴厲的目光中，她們只敢停留了三四秒。
很快，荊露面前就剩下鬱子瀅一個人。
荊露冷冷地掃視她，自上而下。
鬱子瀅臉上火辣辣的，但她感覺不到似得。她竟然沒有被荊露的眼神所震懾到，反而把全部的希望都投到她身上，希望荊露能讓她去見韓千燁。
“跟我來！”
荊露突然收回目光，向電梯走去。
鬱子瀅很意外，放不下病房中的韓千燁但還是跟着去了。
醫院外的一間咖啡廳，悠揚渾厚的薩克斯吹奏，嫋嫋香氣瀰漫在空氣裏。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把坐在米色沙發椅上的鬱子瀅隴上一層光暈。
孕婦不宜喝咖啡，她點了一杯鮮榨橙汁。
荊露則點了一杯意大利濃縮，不加奶不加糖。這種咖啡口感醇厚，和韓千燁喜歡喝的曼特寧不相上下，如果不放奶不放糖，喝下去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滋味。
看着荊露優雅地執杯，抿了一口，鬱子瀅莫名地覺得苦澀。
“上次你說跟燁兒離婚，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放下咖啡杯，荊露冷冷地眺望過來。
鬱子瀅抿脣，眸中閃過一絲心虛，但她並沒有迴避荊露。
“改變主意了？”
“沒有。”
“很好。”難得，荊露讚賞她。
鬱子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淡定，說沒有，心口卻像撕開一個大的缺口。她發現她很想把這個缺口彌補起來，很想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很清楚，她不行。
她不能永遠把自己藏在一個繭子裏，不去承擔責任。
“明天燁兒的爸爸爺爺外公都會過來，你們離婚的手續也會在當天一併辦下來。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荊露緩緩道來。
“您說。”鬱子瀅用最恭敬的口吻。
荊露直言：“跟程永年做一次親子鑑定，把這次的風波徹底平息下來。”
鬱子瀅烏黑的水眸一動，乾澀的粉脣輕吐：“爲什麼？我答應離婚不就可以了嗎？”
荊露搖頭：“還不夠。”
“可這會牽連到我媽媽，您知道我媽媽在醫院躺了十幾年了，外面有關她的風言風語就沒斷過。一個有婦之夫的名聲有多重要，您應該清楚。”
鬱子瀅希望荊露能體諒，她和母親的境況已經很糟了，而且她們這樣不起眼的小家庭根本承受不了外界的風波。
“你不是一直堅信你和程永年的關係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荊露幫她打消了顧慮，“而且親子鑑定的結果只是在我們韓家人的面前公佈，不會流傳到董事會。你放心，我們只是要知道一個確定的結果，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只在韓家人的面前公佈……
這的確安全不少，但鬱子瀅的憂慮反而因此加重，她感覺荊露早把她的路給設定好了，只要答應下來，自己便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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