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瀅依舊一臉純真:“我家裏有急救藥箱。”
“你要我去你家?”
騰遠挑脣。沒想到今天她如此主動。
“對啊,你救了我,我理當感謝你。”鬱子瀅萬分感激地說。
騰遠斷然拒絕:“不用了,車裏有。”
“額,哦!”
這樣也行吧,反正也是獻殷勤。
車子就在外面,兩人上了車,鬱子瀅把放在後備箱的急救箱拿出來,打開,取出棉籤。騰遠把手擱在扶手上,鬱子瀅托起他的手,用棉籤清理上面的血污。
一邊清理,一邊衝着傷口吹着熱氣。
“幹什麼?”
騰遠冷聲問。
“我小時候經常被打,張嬸就會一邊幫我擦藥,一邊吹氣,她總說吹一吹,就不會覺得疼了。”鬱子瀅扔掉一根棉籤,又拿出一根棉籤。
清理完畢後,用紗布一層層將他的手包裹起來。
騰遠一直注視着她認真的模樣,一張白淨的小臉,像洋娃娃一樣,又好看又好欺負似得。長長的眼睫毛又卷又翹,鼻樑小巧可愛,啞光口紅的脣有朦朧的霧感,充滿誘惑,讓人想一親芳澤。
“你今天化了妝?”
騰遠對於鬱子瀅今天的妝容似乎挺意外。
鬱子瀅悶着頭用剪刀剪開紗布,淡淡地應道:“嗯,你不說今天要約會麼?”
“特意爲了我化的?”
騰遠對着她髮絲蓬柔的頭頂。
“你說喜歡化妝的女人,我就化了。”鬱子瀅準備把紗布打結,那張臉就被騰遠挑起,也許男人挑逗女人的時候都喜歡這樣,韓千燁經常這樣。
鬱子瀅受驚般別過視線,“你幹什麼?”
“特意爲我化的,我當然得好好看看。”
騰遠仔細端詳着鬱子瀅的臉,與她距離如此接近,鬱子瀅極不舒服,但一直隱忍着。騰遠看來看去,目光在她的肌膚上游移,十分曖昧。
“今天……”
他的呼吸輕輕拍打在她的臉頰上,細緻的毛孔都氤氳着薄薄的霧氣,她的雙眸也朦朧而迷離,他說,“特別美……”
騰遠竟出言讚美。
鬱子瀅不太習慣跟他靠得這麼近,尷尬地動了動脣:“謝謝。”
她又低下頭,把那個沒有打完的結繫好。
騰遠低聲道:“我小的時候,媽媽給我做衣服,我經常給她穿針引線,在最後收尾的時候還要給她打一個結,而且是死結。因爲媽媽說過,打上這個死結,我跟她這一世的結都不會解開了。”
鬱子瀅停住。
騰遠繼續道:“她還跟我說,遠遠,別被一個女人打上死結,要不然這輩子你都離不開她。”
騰遠的媽媽,就是荊露的妹妹,那個傳聞中跟韓博搞婚外情的女人。
鬱子瀅不敢妄加評判這個女人,因爲聽聲音騰遠對母親的感情挺深的。她的視線下落幾分,看到他手背上打好的死結,心想他不會也離不開她,纏着她不放吧。
頓時,心底一陣噓聲:早知道,應該打個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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