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兩人裹着浴袍坐在方纔纏綿過的牀上，鬱子瀅沉下聲：“你不該來找我，我們已經結束了，這樣算什麼？”
即使沒有親眼看見，她也知道他們兩離婚了。
婚前協議時，他們簽過的。
韓千燁立在窗前，背部英挺寬闊：“我沒說過要跟你離，我們兩就不算結束。”
“我那麼對你，你就不恨我。”
想到自己下藥的事，鬱子瀅就沒臉見他。
“有什麼關係，以後我會加倍討回來。”韓千燁低沉的嗓音依舊富有致命的磁性，尤其是帶着幾抹受傷後的冷漠和殘酷，更讓女人動心。
鬱子瀅的心尖卻刺痛一了一下，韓千燁爲了她什麼都能放棄而她卻不行，她始終做不到，左顧右盼，而且一旦選擇了就不會回頭。
“千燁。”
她忽然用另一種陌生的口吻喚他的名字，“你走吧！”
韓千燁的背脊明顯一僵，刻意壓制的怒氣心驚地溢出來。
“鬱子瀅，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他走過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狠得要將她捏碎一般。
鬱子瀅不卑不亢地仰視着他的怒容：“我已經決定了，離了就離了，我希望你以後別再找我。”
韓千燁怒視着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蛋，眼底滾滾氣焰，這個女人那麼狠心地拋棄了他，現在還有膽跟他說離了就離了。她是有多不在意他，而他是有多礙她的眼。
韓千燁沒忘記之前她說過的，她最愛的人是她自己，她要離婚，什麼都不要了。就算他選擇拋下一切跟她離開，她也不肯要。
鬱子瀅忍住心痛，垂眸：“對！”
一個字擊碎韓千燁的理智。
韓千燁失控地握住鬱子瀅的雙肩，把她猛地從牀上提起來，鬱子瀅嚇得渾身一抖，眼睛圓溜溜地看着他。韓千燁的眼裏佈滿猩紅：“離開我，你就好過了，幸福了？嗯？”
“對。”
鬱子瀅死死咬脣。
“那麼，這兩個月怎麼樣？一個人開心嗎？有沒有開瓶香檳慶祝一下，終於離開我這個魔鬼了！”
韓千燁字字滿載痛楚，鬱子瀅眼眶溼熱，她可以假裝不在乎，但身體忍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孕婦不能喝酒，孩子都五個月了！”
“回答我！”韓千燁低吼，“你開心嗎？一個人住在這裏，誰都不聯繫，身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你開心嗎？”
鬱子瀅身子哆嗦，很拼命地忍住眼眶中的熱淚，聲音沙啞而艱難地說：“我開心啊，我當然開心了，我就喜歡一個人。住在這裏我挺滿意，挺幸福的。”
這麼可笑的理由，真不知能騙到誰……
忍住掐死她的衝動，韓千燁誠然，可笑道：“我不開心，我都快擔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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