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頓時臉色一白,什麼也回答不上了。
“啊!”頓時,那男子一聲慘叫傳來。
只見千悒寒揮手之間,那男子渾身內臟被內力震碎。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後,他便七竅流血,死的悄然無息。
除了葉傾嫣,在場所有人都被嚇着了,尤其是常文書,她再一次被千悒寒嚇到了,雙腿一軟,竟是跌坐了下去。
只是此時,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袁巧悅心中震驚的不行,暗道這凌祁的攝政王果然是喜怒無常,心狠手辣!
她嚥了下口水,還是壯着膽子向孟玉的屍首走去,在他懷裏摸了摸,竟是拿出了許多銀票!
袁巧悅看過之後,開口道:“一萬兩!”
這就不得不讓人驚訝了!
葉成連說道:“若真如他所說,一介草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銀票!定是那幕後主使給他的!”
袁巧悅蹙眉說道:“王爺,這上面有一股子雪蘭香氣!”
這話一出,景心語猛然擡頭看向那些銀票,心裏咯噔一下。
雪蘭香氣極其難尋,先不說雪蘭的種植極難,便說等到它開花,在做成胭脂或者是香囊,想要留其本身的香氣,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整個京城之中,唯有凝香齋,有雪蘭香氣的胭脂!
而凝香齋的價格,在京城的胭脂鋪裏,絕對是第一的價格不菲!
普普通通的胭脂都要一兩黃金一小盒,已經讓大多數女子望而卻步,而那招牌的雪蘭香胭脂,更是十兩黃金才一小盒,每月就賣那麼幾盒,京城中世人皆知,全被宮裏的娘娘公主給包攬了。
再有嘛
便是景心語,景郡主了!
她獨愛雪蘭香氣,胭脂也只用凝香齋的雪蘭香胭脂。
景國公府位高權重,凝香齋一直以來便將僅有的雪蘭香胭脂提供給宮裏和景府,幾乎是京城中人人都知的事情,那些個商賈之女雖然也不缺銀子,可惜無勢無權,想買也買不到!
默溟起身,聞了聞道:“果然是雪蘭香氣,正是凝香齋那胭脂的香氣!”
她奇怪道:“可是,凝香齋那雪蘭香胭脂,只賣給宮裏和景郡主的,這人身上怎麼會有?”
葉成連越聽越不對勁,這分明是將事情扯到景心語的身上了!
他後退兩步,打算獨善其身。
只要確定了葉傾嫣沒與人苟且便好,其他的,他還是離得遠些。
景心語震驚的看着那銀票。
她根本沒給過孟玉什麼銀票,給的是金子,還是暗衛送去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帶雪蘭香氣的銀票!
片刻,她徒然看向葉傾嫣!
葉傾嫣
恐怕不只是將計就計,還打算
陷害自己!
只片刻,景心語便猜到了全部。
她惡狠狠的盯着葉傾嫣,根本沒想到她竟是如此惡毒,竟是在王爺面前如此陷害自己!
葉傾嫣垂下眸子。
景心語,你當真以爲,只有你一個人會做戲麼?
既然你如此在意千悒寒,我便
葉傾嫣眸中的悽哀一閃而逝,再次擡眸,便是委屈不已。
她緩緩走到千悒寒的面前,白色裙角微擺,停在千悒寒只一步之遙的地方,盈盈下拜。
“王爺!”
葉傾嫣柔聲道:“小女根本不認識這男子,更是”
葉傾嫣眸中霧氣聚集,滿面委屈道:“更是剛剛回京,根本沒見過哪位娘娘公主啊,求王爺爲小女做主!”
景心語心口頓時鬱氣升起,怒火中燒!
賤人!
葉傾嫣這個賤人!
她竟然敢
她說沒見過娘娘公主,便就是說,宮裏無人與她結仇,自然是不可能有人陷害她的!
也就是說
陷害她的人是自己了!
這個賤人,平日裏裝出一副孤傲冷清的模樣,還不是賤貨一個,竟也敢來勾搭王爺!
那一副可憐楚楚的狐媚子樣子,真叫她噁心!
下賤!
果然是寺廟裏長大的,真真是下賤的讓人作嘔!
葉傾嫣卻是再次眼淚漣漪道:“王爺,一個男子哪裏會有胭脂香氣的銀票,定是這陷害小女之人給的定金,王爺一定要還小女一個清白啊!”
說着,葉傾嫣竟是微微曲膝,欲要下跪!
只是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千悒寒,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千悒寒,你今日敢叫本少主跪下去,本少主就敢讓你在景琰今後的日子,不得安生!
千悒寒哪會看不懂葉傾嫣的意思。
無非是要拿自己氣景心語罷了!
倒還不甘示弱,一絲有求於人的態度也沒有!
千悒寒心中嘆息。
罷了,誰叫自己
已經寵了她這些年!
曲膝還未到一半,千悒寒便伸手扣住了葉傾嫣的手臂,開口道:“你是凌祁之人,本王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葉傾嫣心中暗笑,這千悒寒倒是個有眼色的!
她自是不必真的讓千悒寒爲她做主,她與景心語的恩怨,她本就不想假手於人。
她無非是要千悒寒表明立場,氣氣景心語罷了。
連日來景心語屢次設計於她,縱使她還沒想到要拿景心語如何,總歸也要收點利息的。
果然!
景心語聽了千悒寒的話,面色頓時蒼白無比,連眼淚都含在了眼圈裏。
景心語聽後心都快要碎了,她便不明白了,王爺難道看不出來,葉傾嫣分明是刻意針對她的麼!
葉傾嫣看似柔弱,實則句句珠璣,將髒水往她身上潑,難道王爺聽不出來麼!
王爺爲何還要幫着葉傾嫣!
這般攻於心計的女子,王爺怎麼就會喜歡呢!
明明京城之中的男子,都喜歡她這種善良單純的女子啊!
景心語不怕被葉傾嫣陷害,也不在乎別人誤會自己,只是千悒寒的態度
讓她嫉妒的快要瘋掉!
她明明那麼愛慕他,難道,王爺就看不出來麼!
許久,景心語咬着脣,含着眼淚哽咽道:“嫣兒,雖然我十分喜愛這雪蘭香氣,可你我自小相識,我定是不會害你的啊,嫣兒,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