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悒寒含笑道:“做什麼如何?嫣兒莫不是也想在本王頭上刻個字麼!”
一句話,倒是給葉傾嫣給逗笑了。
她是真想象不到,千悒寒這張無暇到如寒玉的面容上,若是刻上了一個‘銀’字,那該是個什麼模樣。
就在她這輕笑出聲之際,竟是完全忘了防備,誰知千悒寒擡手一揮,自己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撞了過來。
“可有想我?”低沉的聲音響起,倒是有些認真。
葉傾嫣努努脣,這才兩日未見,自己又被‘樂子’纏身,哪裏就有空想他了。
可她哪裏敢這麼說,自己眼下可是人家的‘囊中之物’,只好笑臉迎人,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倒是頗爲乖順。
千悒寒卻哪裏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來,也不揭穿,而是笑道:“嫣兒可有什麼要問我的”。
葉傾嫣聽到後一怔,頓了一下說道:“君斬,凌祁的後宮,還有這皇后之位”
爲何皇后要被這般對待?
爲何他要縱容這些大臣?
千悒寒見此笑意更濃,手竟是緩緩收緊,笑道:“嫣兒問一半,是想我回答,還是想我不回答?”
葉傾嫣怎麼會沒感覺到腰間傳來的力度,索性他也未有什麼出格的,便就隨他去了。
倒是君斬的回答
君斬身上果然還有祕密!
爲何他不登基爲帝,拿回凌祁的一切?
可在她心底,即想知道答案,又想自己找到答案,連她自己也十分躇躊。
就在這糾結之際,卻只聽見千悒寒冰冷的聲音傳來:“肅清朝堂!”
葉傾嫣擡眸,有些疑惑。
肅清朝堂?
凌祁眼下,那還用得着肅清呢?
除非
除非,是有人在凌祁之中攪弄風雲,且君斬並不知此人是誰。
或者
葉傾嫣猛然看向千悒寒。
或者,這凌祁之中,還有與當年之事,相關之人!
是哪一種?
到底是哪一種?
又或者兩者皆非?是自己猜錯了也說不定。
而後,葉傾嫣給氣笑了。
自己問了一半,這人就回答一半,當真是故意的。
誰知千悒寒卻是含笑道:“嫣兒可有想過,兩者皆是!”
葉傾嫣心下一震。
兩者皆是?!
千悒寒看向房門外,眸光流轉,目光深邃靜謐,神色莫名,冷聲道:“凌祁太大了”
眼下的凌祁就是一塊大肥肉,肥美而誘惑,即便在千悒寒的壓制之下,明知危險重重,甚至性命難保,可他們依然心動。
凌祁這些朝臣,怎會沒人想瓜分一塊呢!
哪怕四分之一的凌祁,都可以是一個朝國了。
葉傾嫣蹙眉道:“爲何不逐一揪出,一了百了?”
哪個朝國沒有居心叵測,蠢蠢欲動之人,可憑着君斬的權勢和性子,自然是雷厲風行,殺之後快的啊。
除非
猛然,葉傾嫣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些蠢蠢欲動,居心叵測的人中,很有肯能,存在一名
與當年之事有關的人!
不錯!
葉傾嫣終於是想通了。
當年,景琰帝遠在千里之外的景琰,卻能有這般能耐將那三名女子送入凌祁的後宮,且神不知鬼不覺,冥照祌無絲毫察覺和懷疑,便就說明,這凌祁之中,定有他的人!
到底是誰!
而此時的葉傾嫣沒有想到,凌祁的確是有這麼一個人,可他所熟知的,還不僅僅是十八年前的那些事情。
還有一件,更爲較前,更爲讓她震驚,也足以改變千悒寒的事情。
即便是用千悒寒的脈門來形容,也絕不爲過!
而此時,葉傾嫣已然想到了關鍵。
她驚訝的看着千悒寒,問道:“你在找這個人?”
君斬並非是不知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都是誰,可這些人其中有穆玄厲的人,若是全部誅殺,那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他手裏到底還有和籌碼,也便再也不知道了。
千悒寒低笑。
他的嫣兒,簡直聰明的讓他害怕。
他僅僅說了一句,兩者皆是,她便是想通了所有。
而後,葉傾嫣疑惑道:“可肅清朝堂,與後宮有什麼干係?!”
她問的是後宮!是後宮!
千悒寒緩緩垂首,低聲道:“嫣兒,你這般聰明,我再說下去,你怕是全都要知道了呢”。
顯然已經開始不老實了,柔聲道:“你當真,還要本王說下去麼?”
“恩?”
這一句“嗯”,聲音上挑,尾音拉長,加上那低沉的,好聽到令人迷醉的聲音
葉傾嫣顯然察覺到了危險,咬牙道:“攝、政、王,這是皇宮!”
誰知千悒寒卻是淡淡的,不可察的“嗯”了一聲,說道:“本王的皇宮”。
他的皇宮,他的天下。
自然是他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了!
第二日一早。
當千悒寒整理好墨色錦袍離開的時候,葉傾嫣卻是滿眼‘兇狠’的看着他的背影,可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卻奈何不了他!
心下卻是暗恨,這裏是皇宮!
皇宮!
這人簡直是是
禽獸!
不要臉面!
況且,他是悠哉的走了,可今天是自己設宴的日子!
她不能安安穩穩的躺着‘養傷’,還要出去應對那些個鶯鶯燕燕!
真是氣死她了!
咬牙切齒的起身,喊來默溟爲她更衣,心下算計着,這仇她遲早是要報回來的。
默溟進來就看見葉傾嫣這幅神情,吐了吐舌頭,暗道主子又下‘重手’了,這下少主可是怒極了,倒黴的
可就是一會要來參宴的那些個小姐們了。
暗暗爲那些女子默哀,默溟說道:“小姐,今日那些小姐們都會來麼?”
葉傾嫣陰冷道:“若是不來,便讓慕容無月給那些沒來的女子陪葬”。
“嘶!”默溟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