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八,她就可以嫁給月哥哥,做這凌祁的丞相夫人了!
到時,她非要讓葉傾嫣好看!
那個默溟,一個天海打不過,那若是十個丞相府的暗衛呢!
待她成了丞相夫人,慕容府的暗衛還不是隨她差遣!
這般想着,唐琉璃更是喜不勝收!
可惜啊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飛得越高摔得越疼,也不知唐琉璃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受不受得住。
曲府。
這日一早,曲夫人許連萍像往常一般來了常青閣,給曲老夫人問安。
這些年來,無論是颳風下雨,許連萍皆是一日不落的來給老夫人請安,倒也不枉曲老夫人偏頗於她和曲採馨。
眼下,曲老夫人坐在躺椅上,嘆道:“這些年來,我知道你在曲府受了不少的苦,我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是力不從心,的確是委屈你了”。
自從白氏被擡爲平妻,許連萍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可憐了她的孫女馨兒,也跟着受苦。
許連萍聽後驚慌道:“老夫人,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您如此照顧妾身和馨兒,妾身感激都還來不及”。
若不是因着老夫人的關係,她和曲採馨在這府中的日子,怕是會更加煎熬的,眼下老夫人突然這般言辭,讓她怎能不愧疚,不惶恐。
曲老夫人見此擺擺手道:“是我曲府對不住你!”
許連萍本是好好的嫡妻,若不是他那見利忘義的兒子,貪慕丞相府的權勢,又怎會放任白氏踩到了許連萍的頭上呢。
這個道理,曲老夫人怎會不懂。
她嘆道:“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還能護着馨兒幾時了,眼下馨兒也不小了,若是嫁出去,也免得整日被曲妍欺負着,你也能少爲她擔憂一些”。
提起曲採馨的親事,許連萍更是憂心,她如何不知道老夫人所言有理啊。
曲採馨早就及笄了,可老爺根本不幫着物色人選,她一個女流,如何能自己上門提親啊。
況且,這各府上的人,誰不知曲採馨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嫡女,在曲府根本不得寵愛,又如何有好人家願意娶她呢。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曲老夫人見許連萍滿目憂愁,嘆道:“那薛府的嫡次子薛錦卓倒是個好的,薛老夫人又與我關係甚篤,你若是點頭,我便做主,將馨丫頭嫁過去了”。
薛府的門第並不高,可以說比起曲府是差的遠了,曲老夫人之所以這般問許連萍,便是怕她會不同意罷了。
許連萍聽後卻是一喜,驚訝道:“老夫人,您您”
她立刻起身,深深一禮道:“妾身謝過老夫人,謝過老夫人啊!”
曲老夫人見此微微頷首,心知她是同意了。
薛府。
薛鵬乃大理寺少卿,官拜四品,性子頗爲耿直,做事急進,倒當真適合這職銜。
而他的嫡次子,名叫薛錦卓,正是曲老夫人所說之人。
薛錦卓此人的性子,倒是更像薛夫人一些,頗爲溫和有禮,卑謙儒雅,且也是相貌堂堂,很得府上長輩的喜歡。
只是
不過曲老夫人倒是十分喜歡薛錦卓,她與薛老夫人關係甚好,在薛府見過薛錦卓幾次,當真是文質彬彬,有禮有節,是個好的。
雖然門第是低了一些,可眼下看來,曲廉義是不可能爲曲採馨操持親事了,那些官拜一品的大臣,又哪裏會願意讓嫡子,娶一個不受寵的嫡女呢。
所以曲老夫人以爲,曲採馨若是能與薛錦卓一起,倒也是不錯的。
而薛家也商議過此時,雖說他們薛府無意高攀尚書府,更是願意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可
可那曲採馨也實在是不大受寵,這嫡女的名頭有名無實,倒也不算低嫁給了他們家。
且薛老夫人也十分喜歡曲採馨,乖巧懂事,內斂知禮,必然不會仗着自己是尚書府的嫡女而趾高氣昂,在薛府任意妄爲的。
二人若是能成,倒也不錯。
而後,他們也是問過了薛錦卓的意見,薛錦卓倒是並無意見,只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聽父親母親和祖母的,此事便就這樣定了下來。
於是乎,曲老夫人和薛老夫人相互交換了庚帖,兩府就算是定下了親事,只等選個良辰吉日,便可以成親了。
年末,凌祁京城較爲偏南,不如靖州那般四季分明,冬至寒冷,可這將近年底的時日,凌祁還是透着寒意,不過,卻是比盛夏的炎熱讓人舒爽了許多。
這一日,葉傾嫣站在萋情宮的窗前,不知爲何,竟有些想念溟幽谷的日子。
那難得的八年,雖然心裏帶着恨意,卻的確是無憂無慮的。
眼下
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默溟站在一旁,歪頭看着葉傾嫣,眼裏盡是不解。
葉傾嫣那帶着些惆悵落寞的神色,是她看不懂的模樣。
直到葉傾嫣淡淡的聲音響起,默溟才正過頭來站好。
“默溟,秦若瑜到哪裏了?”
之前慕容無月找她要過千悒寒的璽印,那國書她看了,不出所料,果然是求親的國書,想來,秦若瑜已經在路上了。
默溟略微思索一下,答道:“少主,秦若瑜已經入了凌祁地界,想來在有個七八日便可入京!”
七八日
葉傾嫣喃喃道:“也就是,歲首之前便可入京”。
脣角微勾:“唐琉璃,如此新年,本少主又怎能不送你一份大禮呢!”
正在這時,院子裏突然傳來腳步聲,默溟擡眸,一個箭步便站在了房門前。
葉傾嫣並未動,甚至連眼皮都未擡一下,仍是那般若有所思的模樣。
默溟蹙眉,心下有些疑惑,來人並無武功,可這個時辰,誰會來這萋情宮呢?
莫非,是個宮女?
正在她這疑惑之際,便聽見一道清爽的聲音傳來:“有有人麼?惠靈公主可在裏面?”
而後便看見一道人影躡手躡腳的接近房門,似乎在四處張望,尋找葉傾嫣的身影。
默溟回頭看向葉傾嫣,眸中滿是詢問。
葉傾嫣只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是想不起在哪裏聽過了,便淡聲道:“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