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葉傾嫣所言的確不無道理!
若說蠢笨,這位惠靈公主可是精着呢!
且,若他是葉傾嫣,也是不可能未遮面就闖進奉天殿的,更何況,還那般高強的身手,怎麼會如此笨拙的打碎花瓶呢。
可...
藉着月光,他當時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葉傾嫣的臉啊!
又怎麼會有錯呢?
卻是聽葉傾嫣說道:“蕭統領可有注意到其他地方?例如那人是否出過聲音?身上是否有什麼味道,或是...”
“等等!”蕭鬱厲聲道。
他想起來了!
“香味!”
蕭鬱說道:“當時,我在奉天殿聞到了一股子胭脂的香氣,那味道十分特別,我從未聞到過,想來十分稀有”。
葉傾嫣這才眯着眸子回過身來,問道:“什麼味道?”
蕭鬱想了想,說道:“似乎是合歡花的味道!”
葉傾嫣勾脣,笑了。
“惠靈公主,我...”
可這話還沒說完,蕭鬱只感覺身後有異動,剛準備回頭,就感覺後頸一疼,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暈倒前,他似乎看到了默溟含笑着收回了手掌。
而當他再次醒來之時,禁衛軍便告訴他,葉傾嫣,失蹤了!
現在想來,的確是他的錯!
技不如人,還敢放鬆警惕,當真是罪不可恕,也不怪王爺會生氣。
千悒寒見此,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蕭鬱,倒是並未降罪,卻也一直沒讓他起身。
許久,才冷聲道:“夜幽,派人去查葉傾嫣的下落”。
眨眼睛夜幽便現身出來,一聲“屬下領命”之後,便直接離開了大殿。
而後聽見千悒寒繼續說道:“即日起嚴查城門,閒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尤其馬車和物品!”
衆人聽後暗暗心驚,看來王爺這是怒極了,竟是準備控制百姓出城了。
而後,千悒寒睥睨着下首衆人,冷聲道:“諸位可有什麼想說的”。
衆人聽後,垂下的眸子四下看看,皆是不敢做聲,生怕說錯了什麼惹怒了攝政王,招來橫禍。
謝青見此,緩緩上前恭敬道:“王爺,臣以爲,惠靈公主千方百計的逃跑,定然是因爲心虛,這等景琰皇宮的餘孽,萬萬是留不得的!”
衆人聽後紛紛看向了上首,見千悒寒的神色一如既往,並未見明顯的怒色,便也放心了下來。
而後,又是有人上前說道:“回王爺,臣認爲侯爺所言有理,惠靈公主先是夜闖奉天殿,又是逃出萋情宮,定然是有問題的!”
曲廉義更是上前道:“王爺,自從這惠靈公主來了凌祁,陛下中毒在先,奉天殿被撞見在後,現在又是畏罪潛逃,恕臣直言...”
他看了看千悒寒的神色,繼續說道:“景琰是被凌祁吞併的,而葉傾嫣又是被那穆玄歷派來的,難保這葉傾嫣沒有企圖啊!”
曲廉義說完之後,許多人皆是互相看看,心下微驚。
莫非...
這惠靈公主還與那景琰帝有什麼干係不成!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據說這葉傾嫣只是個臣女,因要和親才被封爲了公主,而誰不知道凌祁的皇后是個什麼模樣,那麼...
這怎麼看,都應是穆玄歷捨不得自己的公主,纔將葉傾嫣推了過來啊!
難道說,這只是個假象,當真是那穆玄歷老謀深算,對凌祁有所企圖,才刻意派葉傾嫣來,名爲和親,實則是...
細作?!
而眼下看來,這葉傾嫣的確太過詭異了,尤其是她身邊那名宮女,竟是連王爺的暗衛都追不上!
且這葉傾嫣哪一意思來做‘玩物’的樣子?
膽大妄爲不說,遇事不慌不忙,那一身氣勢,哪裏像一個臣女該有的模樣?!
只怕真正的皇室公主,也不及她一分吧!
這般想着之後,衆人更是心有餘悸,莫非葉傾嫣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身份?
莫非她當真是穆玄歷的人?
那麼眼下,她自然是要爲穆玄歷報仇的!
衆人霎時一驚。
翰林院院首名叫藺晨一,乃慕容竹一手教出來的得意門生,可謂是一心爲國,忠心耿耿。
此時,他聽到曲廉義的話簡直是大驚!
立刻上前說道:“王爺!曲大人所言有理,若當真是這樣,惠靈公主可是留不得了!”
凡事,皆要以凌祁的安穩爲先!
曲廉義垂下眸子冷笑,這個葉傾嫣,上一次在大殿上就處處與自己作對,污衊自己對攝政王不敬,險些惹惱了王爺。
又是借王爺之勢打了妍兒,讓自己顏面盡失,今日,他自然不會放過葉傾嫣!
而後,許多朝中老臣皆是擔憂道:“王爺,惠靈公主所作所爲的確蹊蹺,若她當真與景琰有關,蟄伏報仇,伺機而動,那留着她的姓名,豈不是養虎爲患!”
這些多是朝中的清流砥柱,心下都是暗道,也幸好還未冊封,否則,凌祁的皇后是景琰的細作,豈非是讓天下的百姓都笑掉大牙麼!
唐顯見此附議道:“王爺,惠靈公主詭計多端,聰慧近妖,且狡詐奸猾,善於謀略,凌祁必須要防患於未然啊!”
慕容無月擡眸,目光從衆人的臉上一道而過。
暗道,這些人...
似乎是給葉傾嫣扣上了景琰反賊,意圖謀害凌祁江山的罪名了!
他看向千悒寒若有所思。
只是不知,那葉傾嫣的蹤跡,阿寒知不知道了。
同一時間。
朝堂上一派腥風血雨,可鏡濘湖可謂是歲月靜好。
此時,距離岸邊較遠,一葉方舟之上,只見一男一女立於船板,正眉開眼笑的說着話,那模樣顯然是十分開懷。
正是薛錦卓和曲妍!
這些日子,薛錦卓時常邀曲妍遊湖,且這湖上船隻頗少,也不大會被人發現,無人打擾,倒是愜意。
此時,曲妍一身粉色長裙,頭上鎏金鳥棲簪插於髮髻,一臉含羞的低着頭,說道:“薛公子,還有幾日便要會試,我卻還與你遊湖,豈非是...”
曲妍自責道:“是浪費薛公子的時間麼”。
那一副委屈愧疚的模樣,頓時看的薛錦卓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