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只見那人手一揮,根本沒見他如何拿出的武器,手中竟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彎刀
通體銀色泛着寒光,眨眼間,便飛向了曲妍
“妍兒”白芊嚇得魂飛魄散,大喊出聲。
而曲妍已經是傻眼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人會...要殺了自己
心仿若突然掉落了下來,整個人一瞬間的空白,呼吸停滯,心跳停滯,仿若死了一般的愣在了原地。
而僅僅眨眼睛,把彎刀竟然已經迴轉,又是回到了那黑衣人的手上,上面,無一滴血液。
可...
曲妍瞪大了眸子,眼淚順勢而下,卻是一動不動。
右邊臉頰,一道血痕漸漸顯現,不深不淺,不長不短,分割面整整齊齊,血,霎時流出。
“啊”
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曲妍終於是大喊出聲,那久違的呼吸,也在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又恢復如初。
“啊我的臉我的臉”
而後,只見曲廉義立刻跪着上前,說道:“小女口無遮攔,還請大人贖罪,請王爺贖罪”
那人冷眼看了看曲廉義,說道:“曲大人的這位三小姐,被王爺責罰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是再不知悔改,怕是小命難保”
“是是是,下官謹記下官謹記”
曲廉義心裏也是將曲妍罵了個體無完膚。
他這幾日都在爲曲採馨的親事發愁,生怕曲採馨不嫁了,眼下好了,王爺竟然是下旨,讓馨兒如期嫁入林府,也就是說...
曲採馨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忠孝忠孝忠孝兩全之時,忠君在前,孝道在後
即是攝政王旨意,那麼曲採馨,必須嫁
且,如此一來,就不會再有人說曲採馨半個不是了。
畢竟,並非是曲採馨不願守孝,而是王爺有旨,親自賜婚,自然是不得抗旨的。
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哈哈哈
曲廉義正得意呢,就聽見曲妍瘋了似的叫喊了這麼一句,差點沒給他氣吐血了。
此時,那黑衣人到底沒再說什麼,而是對曲採馨說道:“曲大小姐”。
曲採馨這纔回過神來,她也是被那突然出現的泠冽彎刀給嚇得不輕,點了點頭,有些愣愣的擡手,接下那聖旨說道:“多謝攝政王恩典,小女感激不盡”。
那黑衣人這才轉身,理都沒理會曲廉義,便離開了曲府。
曲廉義卻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人當場就砍了曲妍的腦袋。
曲採馨看着那聖旨,心裏也不知是做何感想,她本是不想眼下就成親的,畢竟孃親剛死,可...
在方纔遇到了白芊和曲妍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白芊和曲妍,分明是不想讓自己嫁入林府,甚至是,她們害怕自己嫁入林府
一定是她們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害死了孃親,她不會就此罷了的
她便非要嫁入林府,非要將孃親的死,查個清清楚楚
曲採馨渾身發抖,閉着眸子,眼淚流之不盡,低聲喃喃道:“娘,你安息吧”。
娘從前最盼着的,便是自己嫁出去,離開這喫人不吐骨頭的曲府,眼下,自己嫁入林府,也是孃的心願吧。
這時,曲廉義已經起身走了過來,她扶起曲採馨,說道:“馨兒啊,爹知道你孝順,可攝政王聖旨已下,若是抗旨,整個曲府可是都要跟着遭殃的啊,你可要...”
話沒說完,只聽曲採馨哽咽道:“我會出嫁的”。
曲廉義正勸着,卻突然聽到了曲採馨的話,心下一喜,連忙說道:“當真那就好,那就好啊,馨兒,你後日便要出嫁了,可要養好了身子啊,萬萬不可在這般不愛惜自己了,知道麼”
曲採馨聽後心裏也不知是何感覺。
以往,曲廉義是從來不會這般溫柔慈愛的與她說話的,更別說還交代她注意身體了。
眼下...
她一直期盼的,父親的疼愛和關懷她終於是得到了,可孃親...卻是走了。
霎時,曲採馨更是紅了眼眶。
她寧可不要曲廉義的關愛,她只想要孃親啊,只想要孃親安安康康的活着啊
曲廉義見曲採馨又是這般傷心的模樣,頓時慌亂緊張道:“馨兒,你可萬萬是不能再哭了,不然後日成親,這眼睛還如何能夠消腫啊”
而後他看向一旁的泳兒,說道:“還不快扶大小姐回房,給本官小心照顧着,大小姐若是有個什麼,本官拿你試問”
泳兒聽後趕緊上前,扶着曲採馨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既然接完了旨,也的確該回去了,沒得看着白芊和曲妍噁心人。
還有老爺...
這時候倒是關心起小姐來了,她當初若不是偏頗的厲害,夫人又如何能受了這麼些年的苦。
心裏竟曲廉義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來,便攙着曲採馨恭敬的回去了馨香院。
而後,曲廉義走到跪着的白芊和曲妍身旁,只見白芊哭的死去活來,說道:“老爺,這人...這人太過分了,你看看妍兒的臉,這日後若是落了疤,可如何是好啊,老爺,你...”
誰知話沒說完,便聽見曲廉義冷聲道:“攝政王的人宣旨你也敢打斷,你是想害死整個曲府麼別說是毀了你這張臉,就是砍了你的腦袋,曲府也得受着”
說完,曲廉義冷哼一聲,看都未看曲妍臉上的疤痕一眼,便大步離開了前院。
白芊已經完完全全是傻眼了。
曲廉義竟然是這麼對待她和妍兒
他沒看見妍兒臉上的傷麼
他沒看見妍兒還在流血麼
他竟是都不心疼麼
他怎能...
怎能如此冷血呢
白芊心裏責怪着曲廉義,卻是從未想過,一直以來,在她的挑唆下,曲廉義也是這麼對待曲採馨和許連萍的。
而這麼一點點的冷漠,白芊竟然就受不了了。
白芊心疼的看着淚眼漣漪愣在地上的曲妍,說道:“妍兒,快回去,娘讓府醫來給你看看,你疼不疼”
“啊”
誰知,曲妍卻是突然大喊出聲,像是受到了驚嚇和刺激一般。
她接受不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她本是以爲,只要許連萍死了,曲採馨就絕不可能再嫁入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