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還沒起牀的一個乾瘦男子一聽到這個名字當即翻身而起。
"怎麼?四眼哥也認識這個傻逼?"
那坐在牀上的乾瘦男子戴上眼鏡然後冷笑一聲道:"認識!"
"那正好,四眼哥那小子太狂了,他媽竟然敢打我,還害得我丟了工作,這次我一定要打殘他!價錢好說!"
一聽四眼哥也認識陳平安。當即田學勝幾乎是本能以爲陳平安之前一定是太狂妄了招惹了這些混混,心中更是興奮至極。
"好,那你先給我們兄弟們帶點早飯,我在你們醫院後面的工地那個路口等你!"
"好,好……那待會兒見,四眼哥!"
當即田學勝興奮的掛了電話便開始將東西隨便收拾一下就往樓下走。
而這會兒的四眼點燃一支菸。快速的穿好衣服,便給自己的幾個小弟打了電話。
另外一邊。
"爸,到了……"
"嗯,平安,看來你最近遇到了麻煩呀,如果需要爸幫忙的。你說一聲,不過不管如何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兩個女兒一分一毫,還有你媽。"
白勇光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最近他已經越發的感覺到陳平安於之前不同了,而且昨晚傾城的車禍,白勇光知道絕對不那麼簡單,從上車一直到現在他才問,就是在給陳平安給他解釋的時間,但陳平安根本就沒有說一句話,沒辦法他只有開口了。
"爸,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傾城的!"
白勇光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下了車便直接朝着電梯走去。
如今公司有着太多的事情,根本就不允許他分出精力去關注這件事,但白勇光的直覺告訴他,陳平安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許久,陳平安在地下車庫都沒有發動車子。
他緩緩點燃了一根菸。
他仔細的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許多的話在他的腦海裏閃過。
三年前。陳平安雖然離開了燕京,但他有着眼睛一直留在了燕京,即便是他當年"假死"之後也聯繫過曾經在燕京所佈置的幾個人。一切只等着他有朝一日能夠回到燕京,重新解開當年母親消失之謎。
當年那神祕的怡靜實驗室,雖然陳平安沒有進去過,但陳平安卻是聽說過。自己母親當年在基因工程這一塊實驗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當時的陳平安並不知道具體這種如今龍家追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什麼基因密碼到底有什麼作用,甚至陳平安壓根兒就沒有見過什麼基因密碼。
不過陳平安卻是知道這種幾乎被各個國家禁止研究的生物技術並沒有被真正的停止,而且是不但沒有停止,而是迅猛發展,陳平安短短兩年時間因爲調查自己母親當年實驗室神祕失蹤的事情更是慢慢揭開了一個讓他都難以想象的世界。
這三年來,陳平安一直並沒有放棄追尋這個神祕縱天集團的諸多消息,他不但發現龍家屬於縱天集團,就連陳家也屬於縱天集團的股東,而明面上縱天集團操控在燕京天家之中,不用說天家也屬於其中。
單單這三大家族,陳平安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更不用說其他陳平安不知道的存在。
他深深的記得當年二叔曾經說過。縱天集團貫穿了整個華夏,有着至少百年的歷史,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陳平安這三年一直隱藏在濱城,就是在等待着時機,不但在蒐集着關於縱天集團的許多信息。但更多的信息其實都是沒用的。
不過這三年,也讓陳平安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自己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就像是二八原則一樣,真正數之不盡的財富和資源都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上,真正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人都是真正的上位者,而如今我們所看到這個社會,都是這些上位者所編造出來的罷了。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那就需要你努力成爲上位者!
他的人生從五年前。收到母親的死訊開始,就已經徹底的改變。
將燃盡的菸頭丟在地上,那紅色的保時捷化作一道利劍瞬間從地下車庫駛出,陳平安並沒有停留,一直沿着濱城往北,這裏也屬於濱城的範圍,只不過在這個地方卻是有着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陳平安將車子直接開到了山上,山上有着一隻大狼狗,聽到陳平安車子發動機的聲音之後,瘋狂的吼叫起來。
陳平安將車子停在了一座豪華別墅的旁邊。
汪汪汪……
那瘋狂吼叫的大狼狗此刻瘋狂的拉扯着拴在身上的繩子,這一刻它彷彿看到仇人一般,兇猛殘忍。
砰!
就在陳平安下車的剎那之間。一聲槍響快如閃電的穿過了大狼狗的眼睛,子彈瞬間斃命,快狠準,凌厲無比。
陳平安緩緩看着不遠處那這一把狙擊槍的乾瘦中年男子,男子雙目如鷹,一身裝扮彷彿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個常年遊走在邊關打游擊的狙擊手。
"這條狗跟了你三年吧?"
陳平安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那頭部流出一灘血肥碩至極的大黑狗淺淺問道。
"以後不需要了!"
乾瘦中年男子仔仔細細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那杆小口徑的狙擊槍,與此同時在他身邊還放着沾滿灰的軍刺和一口改裝過的黑色手槍。
說完話之後。乾瘦男子便開始仔細的將灰塵抖落,然後又用心的擦拭着那把改裝過的黑色小手槍,那感覺就像是在撫摸久違的小情人一般。
陳平安什麼都沒有再說,就在一邊安靜的看着這一切。
"這三年過得可還好?"
雖然相距不遠,但這三年陳平安卻是從未打擾過他。
乾瘦男子點點頭,將軍刺插入腳上的刀套之中。
"三年了,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男子再一次點點頭,將那擦得發亮的黑色手槍別在腰間。
"孩子多大了?"
男子抓起那小口徑的狙擊槍,用布仔細的包裹好。
"兩歲了。"
"叫啥名?"
"天養!"
"老婆安排好了嗎?"
男子繼續點點頭。
將那用布纏好的小口徑狙擊槍背在身上。
"陳少。這三年我已經滿足了!"
"不後悔?"
"原本三年前就是必死的人了,要不是陳少我根本就不可能有這三年的快樂時光。"
陳平安點點頭,然後遞給乾瘦男子一支菸。
點燃。
"咳咳……三年沒抽菸了。有些不習慣這味兒了!"
乾瘦男子咳嗽一聲,然後一邊跟着陳平安朝着外面的那輛紅色保時捷走去。
"對了,你真名叫什麼?"
"陳少叫我阿狗就行了!"
坐上車,男子目不斜視,眼神之中滿是平靜。
陳平安看着眼前這座別墅,四周都是蔥鬱樹木,環境宜人,適合居住。
"不再看一眼?"
男子搖搖頭,然後將那燃盡的菸頭彈出車窗。
車子一路環山來到了國道上。
三年前埋下的一個個棋子都將浮出水面。
"陳少,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三年前和我對狙的那個小子?"
"你還記得他?"
"終生難忘!"
"小川已經在來濱城的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會到了!"
陳平安腳下猛地加速,看似平淡的話語卻是讓他感覺內心翻涌起了一股股的熱血。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在燕京國際機場下飛機的一個年輕人猛地呼吸了幾口周圍的空氣,旋即拉了拉身後的類似吉他一樣的揹包,嘴角抹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