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卻讓王子信放心了一些，這些妖怪們並沒有像昨天的耗子精那樣對自己窮追猛打。
不知是因爲破石頭和自己融合後產生了變化，還是這些妖怪身上沒有帶着破石頭的碎片。
同樣是妖怪，可是卻完全不同。
王子信不知道他接觸到的這些妖怪，別看一個個張牙舞爪地嚇唬人，可畢竟都是地管局體系下成長起來的。
生在地管局時代，長在新華夏成立後不許成妖的年代裏，原本那份妖怪的本性也被壓抑到了最低。
同樣是老虎，動物園籠子裏的老虎和野生的老虎肯定完全不同。
籠子裏的老虎當然也能喫人，可更習慣被餵養。
野生的老虎可以餵食，可只要餓了你一樣和其他食物沒什麼區別。
“除了笨了點，還都挺可愛的。”王子信揣着剛纔又忽悠回來的2200塊好處費，瞄了眼身後的衆妖嘀咕道。
騙了這麼多次還願意上當，配合度和張老頭有一筆。
王子信現在不知道張老頭是什麼套路，他本以爲張老頭出現是來阻止他帶這些妖怪進999的。
可誰想到妖怪剛闖過天斬煞，張老頭就丟下他開溜了。
難道想進999還需要什麼機關
王子信想了想昨天自己進來的畫面，除了全程閉上眼揹着走外，還真沒什麼特別的。
昨晚他回來時，也就在入口處背身，習慣之後甚至連閉眼的過程都不用了。
“似乎還真沒有，難道真的帶這些妖怪們進去”王子信被夾在妖怪中間緩步向前挪動。
二十一隻妖怪把整個通道堵了個水泄不通，像是在魔都上下班高峯，只能一步步向前挪動。
妖怪們似乎也害怕走着走着會遇到阻攔，最前面開路的小妖，恨不得是一步一步向前挪。
前進的速度甚至還比不上王子信一個人閉着眼倒走來得快。
也算是給王子信留了些思考的時間。
“自己已經成功把22只妖怪變成21個，應該算盡力了吧”王子信想起門口那隻還在抽搐的兔妖點點頭。
我一個人幹掉了一隻妖怪，可是立了大功啊
既來之則安之，他相信張老頭會有辦法的，他這個實習工還是老實看戲得了。
999內，張老頭已經找到了吳日昊。
“老張過來喝茶。”吳日昊端起茶屋給張老頭倒上了一杯。
吳日昊一臉放鬆的模樣，似乎是在享受這999開啓前的悠閒時光，就算他選擇了開啓999，無論是上級的異管所，還是負責給收押處帶來收押人員的捕手處，都需要時間來做準備。
不出意外，從開啓到開始被關押，少說也得有小半年的準備時間。
999畢竟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收押處，連一處正經的牢房也沒有，將來會需要他們處理的事件也不會太多。
“嗯，茶不錯。”張老頭端起茶杯一口吞下，活像頭老牛灌水。
吳日昊有些心疼地看着茶杯，這可是百年靈茶，茶葉母樹都是在靈氣匯聚的地方生長了百年以上。
每一口都是靈氣滋養後的精華，放在凡人世界是萬金都難換的寶貝。
王子信之前是個凡人，根底清清白白，過去從未有和修行者打交道。
這也恰巧滿足了999的特殊需求。
畢竟把999交到一個摸不準背景的修行者手中，不如交給一個沒有背景的白丁更令他們放心。
這世界上真要論起身家清白，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王子信了。
畢竟上百次的警局不是白去的，光是可查的被詢問的筆錄從三歲一直延續到上週被隕石砸了腦袋。
如果一個修行者想要假扮成普通人混進999，那麼不僅需要僞造這十幾年來的筆錄，而且還要修改上千人的記憶，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王子信的身份無可挑剔，腦袋也不傻，除了性格有點古怪，其他都滿足了吳日昊的需求。
“我知道他性格有些問題，畢竟是年輕人慢慢調教就好了。”吳日昊說着心裏有些慚愧，999裏掰着手指數一數，除了他和夫人還真沒個正常人。
好像連自己的孩子都變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到了，吳日昊有些煩惱。
說着吳日昊大口喝了杯茶，想借着靈茶的香氣壓住內心的煩悶。
不過下一秒，他就更悶了。
“王子信剛纔帶着一羣妖怪過了天斬煞，你抓緊時間找捕手處的小傢伙過來處理一下吧，這事我就不參合了。”張老頭一個瞬移閃開了對面噴來的茶水道。
什麼
你說什麼妖怪
吳日昊覺得自己是不是年紀大耳背了。
怎麼兩人才離開這麼一會功夫，就鬧出這麼大個幺蛾子
“真是妖怪”吳日昊情願相信是一羣誤入999的遊客。
妖怪真這麼好遇到的麼
還一來就是一羣
這裏是魔都解放路，不是哪個大妖的巢穴。
吳日昊摸了把下巴殘留的靈茶，不可置信地確認道。
“真是妖怪，二十多隻呢，現在估計正朝裏走呢。”張老頭一臉無所謂，他就是個看門的，又不是打手
如果妖怪擅闖收押處，那當然是打死無論。
可問題是這羣妖怪真知道這裏是收押處999開啓的消息才上報到異管所，就算派人來查看也沒這麼快的。
既然不能打死了事，張老頭就不能出手。
可妖怪都已經進來了。
不能出手，又不能不管。
這個鍋還得交給老吳來背。
地管局立下的規矩得守，既然妖怪沒傷人，999所在的區域也不是禁入區，那麼這些妖怪就殺不得。
真要論起來，這羣妖怪還真沒罪過。
完全是個某個黑導遊給騙來的。
“我先去看看。”吳日昊一嘆氣，這靈茶怕是沒時間品了。
一口牛飲喝光杯中的靈茶，轉眼間化作一道靈光消失在窗口。
在凡人眼中這速度和瞬間移動也沒什麼差別，肉眼凡胎根本追不上靈光的速度，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
張老頭擡頭望向朝控制核心飛去的吳日昊，癡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