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曦歪了歪小腦袋，那雙看着他的澄澈藍色鳳眸裏，滿滿都是歡喜。
張嘴喝下他喂來的，燉的十分軟糯的小米粥，沒過一會兒，胃裏慢慢舒服起來，人也稍微精神了點。
一有精神，她就不像之前那樣蔫耷耷的，邊喝粥邊往季席暮那邊蹭。
季席暮看着顧晨曦的動作，倒沒有開口阻止。
隨着她越靠越近，她身上的味道也越發濃郁。
雖說房間裏的淡香早已被濃烈的酒精味取代，但他還是很不喜歡這種味道，忍不住微皺起眉。
他並沒有嫌棄顧晨曦的意思，相反，他希望顧晨曦能一直好好的，少生點病。
一碗粥很快見底，季席暮想把碗先拿下去洗了，顧晨曦不讓。
她把碗往櫃子上一放，接着整個人窩進季席暮懷裏，懶洋洋的抱着他蹭了蹭。
季席暮被她蹭的心中一軟，勾着脣將她嬌小的身子環住：“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顧晨曦眼瞼微擡，望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你陪我嗎？”
比平時低啞了點的軟糯嗓音，落在季席暮耳中，讓他莫名覺得有些撩，耳朵不自覺開始發熱。
但他還是維持着平時的冷靜模樣，垂眸看了顧晨曦一眼，見她臉上還帶着疲倦，便低低的應了聲：“嗯，睡吧。”
說完，他空出一隻手去拉滑下去的被子，蓋在顧晨曦身上。
見季席暮這麼好說話，顧晨曦心中那叫一個美滋滋，差點沒高興的笑出聲。
沒過一會兒，就靠着季席暮寬厚的胸膛，閉眼沉沉睡去。
怕吵醒她，季席暮一直沒有動過身子。
直到確定她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擡手，去摸她光潔的額頭。
感受到掌心裏傳來的灼熱溫度，他剛鬆開沒一會兒的眉頭，又緊緊皺在一起，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愧疚。
早知道會出現這麼多後遺症，他就不該讓顧晨曦去喫小龍蝦。
顧菲碧進來時，正好看到季席暮抱着顧晨曦發呆的畫面。
踱步走到二人身邊，她見顧晨曦睡着了，便放輕聲音說道：“席暮，把dawn放下吧。”
這麼一直抱着也挺累的。
季席暮沒有依言鬆手，而是擡頭看着顧菲碧，頗有些愧疚的開口：“阿姨，抱歉，前天晚上我不該給她買小龍蝦。”
要是不喫小龍蝦，顧晨曦也不會牙齦發炎，更不會因此感冒。
沒料到季席暮會道歉，顧菲碧頓了頓，纔好笑的拍拍他的肩：“這事不怪你，要怪也是怪dawn的體質不行，再說了，如果她昨天少喫點糖，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很寵愛顧晨曦，但顧菲碧還沒盲目到在別人身上找錯誤。
再說了，前天晚上又不是隻有顧晨曦一個人喫。
他們吃了都沒事，唯獨她。
這隻能證明她的體質不行，跟季席暮沒什麼關係。
更何況，喫小龍蝦還是她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