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季席暮清雋的臉上隨着自己的話露出錯愕，她不忍的撇開頭，不去看他：“她說你遇到我，是你的災難，因爲我，你被季乾夜仇視，上次那些人，根本不是衝着司梵去的，而是季乾夜想要你的命。”
這充滿愧疚的話語一出，季席暮下意識想否認，想說她不是他的災難，也想繼續騙她，那件事跟她沒任何關係，可顧晨曦卻沒給他機會。
“除了這些以外，我的出現不僅打破了你比較穩定的生活，還連累你一次又一次因爲救我受傷。”
話到這，她又緩緩擡起手，指尖輕撫上他的右臉：“離開之前她還跟我說了，季夫人約我見面，但是你瞞着我去見她，然後被打了一巴掌的事。”
指腹觸摸到溫熱光滑的肌膚，她瞬間紅了眼眶，滿含心疼的聲音也跟着顫抖起來：“季席暮，疼嗎？”
她喜歡到心坎裏的，想讓他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爲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季席暮還未從這一系列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就見面露自責的少女，眼角開始滾落水滴。
心上就好像突然被一顆巨石壓着，根本喘不過氣。
但他還是想也不想的，將顧晨曦緊緊抱住：“不疼，一點不疼。”
沒了以往的淡然和冷靜，他磁性的嗓音裏滿是急切：“顧晨曦，你別亂想，這些都跟你沒關係，我的生活原本就糟糕的一塌糊塗，是你的到來，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抱的很用力，就好像是要把懷中讓他喜歡到發瘋的人兒給揉進身體裏，才肯罷休。
然而顧晨曦沉浸在鋪天蓋地涌上來的愧疚中，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也沒在意他的動作。
靠在季席暮胸膛上，她無聲的流着淚。
再開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哽咽着，聲音變得更加嘶啞：“季席暮…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你，跟你在一起。”
“可是當我發現…發現我帶給你的…”她一抽一抽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才能說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只好雙手用力攥緊了季席暮的衣襬，“白思悅說的對，大概，我真的是…”
“災難”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見原本緊抱着她的季席暮，突然沉着臉挑起她被淚水打溼的下巴，微低頭覆上她的脣。
他的動作帶着一股子狠意，直接將顧晨曦還未說出口的話給全部堵了回去。
深邃的眸子緊鎖着那雙被淚水打溼的藍色鳳眸，像是要把她現在的模樣留在靈魂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