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並沒有人急着離開。
顧老爺子耐不住性子，最先開了口，質問道：“季席暮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盛謙早就知道兩位老人回來，會有這麼一出，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他給顧晨墨使了一個眼神，顧晨墨很配合的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資料，遞給顧老爺子：“爺爺，這是關於季席暮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你要是想了解他的話，可以看看。”
他和顧盛謙沒像顧菲碧那樣，爲季席暮說好話。
其一，是怕說多了，顧老爺子和顧奶奶心生反感。
其二，說的再多，還不如拿出有力的證據來。
顧老爺子不悅的皺起眉，剛想說季家的人還不配他親自去了解，顧奶奶就先一步拿出兩副常用的老花眼鏡，一個遞給他，一個架在自己的鼻樑上。
顧奶奶對季席暮最初的印象還算很不錯，加上她見自己的兒媳婦，兒子，還有孫子，孫媳婦明顯都對季席暮沒有偏見，心下也就有了一定的衡量。
再者，自家人看人的眼光有多高，她還是很清楚的。
哪怕季席暮能再能僞裝，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戴好眼鏡，顧奶奶湊到顧老爺子身邊，打算跟他一起看資料。
誰知道顧老爺子卻一副十分不樂意的模樣，接過眼鏡後也不戴。
見此，顧奶奶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不看就把資料給我。”
說着，她就準備拿過顧老爺子手上的資料。
他無奈的看了自家老伴一眼，到底還是沒繼續拗：“一起看一起看。”
自從默認了季席暮跟自家寶貝女兒在一起後，顧盛謙特意派人去深入調查了一下季席暮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
這個調查不帶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秉承着他身爲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應該盡到他的責任。
畢竟連之前的慕司梵都沒有躲過，季席暮自然也不能當例外。
只是…不調查還好，一調查出結果來，就連顧盛謙這個活了大半輩子，自詡從沒什麼同情心的大男人，都不自覺的想去對季席暮好一點。
怎麼說呢，季席暮的人生，用悲劇二字都不足以去形容。
從出生起，他就不受季家人待見。
要不是季老太爺好面子，下命令讓季泉洲和蔣離好好撫養他，那他的下場，就只有被丟給他外婆撫養，或者如同一個空氣一般，活在季家。
其實如果是前者還好，至少他的外婆是個善良的老人，就算生活過的窮一點，也是真心在待他。
但偏偏現實是後者。
在季家，不僅長輩們對他不好，就連下人們都可以隨意欺辱季席暮。
除去這些時候，他確實活的跟空氣沒什麼區別。
而他的親生母親，也就是蔣離，按理來說生了個兒子，又成功上位了，應該要好好培養他，鞏固自己的地位纔是。
可是誰知道，季席暮從出生到現在，所受的所有虐待，有三分之二都來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