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菲碧心裏是既覺得無奈，又莫名有些欣慰。.
這麼充滿生機的顧晨曦，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
好在顧晨曦說到做到，沒有再亂跑，不然顧菲碧絕對會後悔同意帶她出來。
爲了不讓顧晨曦離開自己的視線，顧菲碧踱步走過去，跟她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一邊注意着她的舉動，一邊聽着機場裏的廣播通知。
今年帝都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在原地站了不到兩分鐘，顧菲碧只覺得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跺了跺腳，她轉過頭剛想問顧晨曦冷不冷，入眼的卻是顧晨曦被帽子和口罩遮去一大半，只露在外面的一雙亮晶晶的藍色鳳眸。
被遠處黑漆漆的夜空和明亮的路燈映襯，像是被揉碎的繁星，直勾勾晃進人心底。
她左手抱着糯米餈，右手擡起，像是完全不怕冷一樣，去接天空中飛揚的雪花。
白色的雪花落在紋絡清晰，甚至連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清楚的小手上，很快融化成透明的水滴。
這莫名有些唯美的一幕，給顧菲碧的唯一想法是。
靠！出門的時候忘記讓寶貝兒戴手套了。
可惜顧菲碧自己也沒戴手套，還不能靠近顧晨曦，幫她暖手。
“dan，你不冷嗎？”顧菲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哆嗦。
顧晨曦看着泛紅的掌心裏的水滴，微微搖頭“不冷。”
明明手掌已經被凍的快沒知覺了，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拿出一看，本以爲會是顧晨墨或者寧微光打來的，沒曾想卻是季席暮。
不知爲何，顧菲碧突然有些心虛。
接通電話，她還來不及說什麼，那頭就先傳來季席暮急切的聲音“阿姨，顧晨曦沒事吧？她有沒有覺得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們？”
以往那個沉默寡言，性格冷清的少年彷彿失蹤了，只剩下一個被顧晨曦折騰的，跟個囉嗦的老媽子沒什麼區別，但卻極具煙火氣息的季席暮。
一連竄的問題砸向顧菲碧，要不是看在季席暮關心的人是顧晨曦的份上，她絕對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她沒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來，晨墨他們的航班已經到了，我們接到人就會立刻回來。”
不等季席暮再說什麼，她把電話遞給顧晨曦“席暮的電話。”
相比較起聽她說，她相信季席暮只有聽到顧晨曦的聲音，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顧晨曦直接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裏的水，接過電話“喂？”
軟糯糯的嗓音透過手機傳到季席暮耳朵裏，瞬間就讓他沒了脾氣。
那顆從沒在客廳看到顧晨曦的身影開始，就一直懸掛着的心，也緩緩落了下去。
只是開口說話時，他的語氣還是很嚴肅“顧晨曦，你不乖。”
簡單的六個字，所包含的感情卻格外沉重。
口罩下，顧晨曦微鼓起腮幫子“沒有，我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