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
金九靈懶得理會，拄着柺杖轉身返回院子，看模樣是打算結束這次不怎麼友好的邂逅。
“我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不知您老是否願意一聽。”
金九靈身體微震，停下腳步，恢復了往日的淡然：“若能兩全，爲聖上分憂，那自是極好的。”
“鐵無情之所以找上大黃，是因爲大黃身份合適，能做成鐵案，給貴族聯盟一個交代！也給聖上，民衆一個交代。”
小蛇淡淡道：“金老，我這話可對？”
“黑帝子你倒也是個明白的。”金九靈點點頭，心底卻涌起一絲不妙預感。他飛快回想了一下過程，確認自己絕沒留下什麼破綻後，這才又放下心來。
“那這事就簡單了，魔都這麼大，我想應該還是能找出其他人來頂這口黑鍋吧。只要大黃不出事，福威集團的事也就能順利解決。”
小蛇冷冷道：“鐵神捕爲人‘正直’，不願攀誣他人，所以只把目光鎖在大黃身上，想將事情影響範圍縮至最小。但金老您當年叱吒風雲時，似乎沒少辦這種事，爲此，還多次和陸小雞神捕鬧出不快，經驗豐富。因此，我特意過來請教金老，這口黑鍋甩給誰比較合適呢？”
“黑帝子，老夫已經退休多年。這事，你可以去和李司長多探討探討，他當錦衣衛副指揮使也幾個月了，想必有些心得。”
金九靈說完，繼續拄着拐往前走。
“金老別急着啊。”小蛇嘶啞道：“差點忘了，這幾日我思慮良久，倒也琢磨出個人選，就是不知合不合適，還請金老幫忙參考一二。”
金九靈腳步不停，眼看着就到進門了。
小蛇：“此人乃六扇門前任總捕，實力高強，一重界限巔峯，曾一夜擒獲黑山九盜，梅嶺五兇；精通各種作案手法，最善栽贓抹除痕跡。若把黑鍋甩給他，不知能否堵住貴族一方的嘴？”
“看着倒挺合適，不過衆所周知，此人早年在海外遭受重創，實力十不存一，已然是個垂暮老者，怕是沒能力犯下此案。”金九靈冷冷說道。
“這樣啊？”小蛇沉吟着道：“那就再加上一條，此人在海外便與建文餘孽聯繫上，被其收服。做戲一場，回國潛伏，意圖顛覆夏國政權。
盧家盧勇雖年少，表面荒唐不羈，但內裏智勇雙全，機智的識破此人祕密，不料被其發現，慘遭殺害。盧家老少也因察覺此人不妥，被滅了滿門！
嗯，這理由如何？可還過的去？”
金九靈點點頭讚道：“不錯，倒也能自圓其說。只是，黑帝子，此人畢竟立下過赫赫功勞，又是爲國受傷，空口白話的栽贓，怕是會讓六扇門人人心寒，到時，不免影響夏國安定團結。”
“空口白話自然是不行的，所以黑帝子將約戰福威集團王大師，九月九日，南海之濱，既決勝負，也分生死。有這事做底，應該夠了吧？”小蛇淡淡道。
“夠了，夠了！黑帝子既然願意進行生死一戰，朝廷自然會給這機會！一個退休的六扇門總捕，又算的了什麼？”金九靈緩緩閉上眼。
在位時，一貫是他用大局碾壓同僚，碾壓‘兇手’，碾壓各種不服。時過境遷，退下後，卻被人……小蛇用大局反碾壓。
“只是黑帝子，福威集團王大師實力非凡，讓國內衆人束手無策。爲了一隻黃皮老鼠，便和他決一生死，值得麼？”
“大黃，你說值麼？”
小蛇拍了拍超大號黃鼠狼腦袋。
咔咔。黃鼠狼急忙點頭。值得值得！
小蛇回道：“你看，大黃這實誠鼠都覺得值，那想必是值得。”
“你！”
金九靈一滯，張着嘴，完全不知說什麼好。
有道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爲了一隻黃皮老鼠進行生死決鬥，在旁人看來，自然是萬萬不值。但對方是蛇，觀念不同，這個該怎麼勸？
“更何況……這事真的避得了？”
小蛇聲音愈發冰冷：“真兇耗這麼大功夫就爲了栽贓一黃鼠狼？就沒有更深層次的目的，比如牽連背後某蛇？”
金九靈聞言一陣沉默，良久才道：“老了，老了，老糊塗了。自以爲聰明，算盡一切，其實錯漏百出。這事，金某認栽！”
“不過……”金九靈話風一轉：“黑帝子，你雖聰明，但也漏算了一事。”
“噢？是何事？”
小蛇吐着蛇性，饒有興趣地打量金九靈。
運氣不錯，金九靈雖未明說，但話裏意思已然承認，他就是這一切的幕後真兇。
“捉賊捉贓，捉姦捉雙。這事，乃通天大案，三日必破，絕非說說而已。”
金九靈淡淡道：“要成鐵案，人證物證齊全不談，兇手也得伏法，要麼見屍，要麼見人。若是對方潛逃，不知所蹤，此案可就沒法了了。貴族一方，絕對不會接受這一結果！到時，鬧將起來，又免不了一番動亂。”
“所以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覺得自己還能逃走？”小蛇愈發有興致了。
金九靈一身腐朽之氣都遮掩不住了。實力再強，也發揮不出多少，而且最多也就是短時間爆發。又能逃多遠？
金九靈淡淡道：“總得試試吧，不試又怎麼知道結果？”
“那行！我給你個機會。”
小蛇一甩尾。
啪！
地面驟震。
院牆上多了十一位六扇門捕快，鐵無情垂着頭，有些不敢信地盯着金九靈：“頭，你……”
一開始被叫過來，他是強烈反對的，只是礙於朝廷命令，不得不如此。來的路上，他都在糾結，要不要不顧朝廷大局，找機會暗中放金九靈一馬。
門外的清幽小路，一羣人快步上前。
唐風興奮的大叫道：“看看，看看，被我說中了吧！兇手就是他！老祖宗的絕技是不會錯的！”
秦仁嘴角抽抽不止。這種事真是沒法說理啊！
李輝無奈地嘆息：“老金啊，真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等事。”
“事已至此，我做與不做，有關係麼？”金九靈淡淡地反問着。
“額。”
李輝瞬間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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