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寧無雙之女,從生活優渥。寧無雙死後,又嫁給嶽驚風,基本上,沒經歷太大磨難,只是個女人罷了。
“稍安勿躁。”
嶽驚雲安撫着寧星月,看向劉不平:“劉師兄,正事要緊,不若讓諸位師弟罷手如何?”
劉不平正要說話,關不憂上前一步搶道:“嶽師弟,現在形式混亂,就算我師兄出面,怕也沒用。唉……不是我這作師兄的說你,只是你這弟子當真該好好管教了,沒大沒的。”
“這般麼?”
嶽驚雲深深地看了關不憂一眼。
今日一事,劉不平或許是不知曉的,但關不憂嘛……劍宗,果真來者不善!
這般想着,他轉而朝着門外朗聲道:“林大人,今日卻是讓您看了笑話。”
“嶽掌門說的哪裏話?!維護南渭秩序,本就是本官分內職責。”
一位身着錦衣,腰挎繡刀的中年人大笑着走了進來。從穿着來看,應該就是南渭市錦衣衛鎮撫使林忠。
林忠一揮手,上百手持火器的錦衣校尉魚貫而入,朝天鳴槍示警:“放下武器,立刻散開!”
錦衣衛乃天子親軍,對普通人有先斬後奏之權。
劍宗諸人不敢再動手,但卻也沒散開。
“可惡!”
苗飛忍不住暗罵一聲!
本來他打算的很好,用華山七子做誘餌,吸引嶽驚風出手解圍,然後趁機圍殺嶽驚風!
他們是‘長輩’,華山氣宗弟子對長輩不敬,他們出手教訓一二,是佔着道理的。嶽驚風主動出手,他們再集體反擊,一不心防衛過當……對外,對朝廷,都能有所交代!
到時再花錢打點一二,想必也不會有人爲了幾具屍體糾纏不休!
“還不散開,莫非你們想抗法不成?!”林忠怒吼道。
“林大人!”苗飛大聲道:“此乃我華山內部之事,朝廷莫非也要插手?”
“呵!華山內部?!你們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開革出華山,此刻只是普通人罷了!”
林忠掏槍指着苗飛的腦袋:“你信不信本官現在一槍崩了你,都屁事沒有!”
苗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現實很殘酷,別說是錦衣衛鎮撫使,就算是錦衣衛一旗,殺了他也是白殺!沒人能討公道!這就是‘規矩’!
林忠不屑的笑了笑:“還傻站着幹嘛,散開!”
劍宗諸人無奈,不得不重新回到劉不平身後。
“爹,殺了他,殺了他們!”嶽靈回神,尖叫起來。
儘管被其餘六人拼命護着,可人太多,她的衣衫還是被扯破,臉上也被弄得烏漆嘛黑。
“閉嘴!他們都是你的長輩!喊打喊殺,成何體統!”
嶽驚風呵斥道:“這些年我忙於練功,看來對你是真疏於管教了!禁足三個月!不得下山!”
“娘!”嶽靈被嚇到了。華山清苦,三個月不下山,那還不如死了!
“驚風,靈兒她這是慌了神,不是有意的。”寧星月連忙打圓場。
“星月!靈兒他們就是被你給慣壞了!”嶽驚風有些頭大。
“嶽驚風,要教女兒,你以後回家慢慢教。我們大傢伙可沒空陪你磨嘰!今天是約定的日子,趕緊比試!”
苗飛道:“比完三場,到時,該咋咋滴!輸了,我們劍宗也不是輸不起!”
“那……”嶽驚風正要回話。
“且慢!”
林忠打斷道。
“林大人,又有何事啊!這比試可是當年約定好的!你們朝廷該不會連這也要管吧?!”苗飛不悅道。媽了個球球,等比試贏了,你退休了,到時咱再好好算這筆賬!
“此次比試,涉及華山掌門之位的變動,亦涉及南渭市封邑變動,干係甚大!因此,朝廷派本官過來做見證!”
林忠道:“你們要比沒問題,但得公平公正公開,這才符合朝廷要旨!”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林忠道:“修行界強者爲尊,華山派掌門自然也該由華山最強者擔任!因此,此次比試,公平起見,一天比一場!”
“一天一場?這怎麼行!”華山劍宗諸人炸鍋。
不能車輪戰,這種比法,完全可以集體洗洗睡了。
“林大人,朝廷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吧?!”苗飛臉色陰沉。
劉不平、關不憂亦面色微變。
林忠擲地有聲道:“本官這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是通知!愛比不比,不比拉到!”
“林大人說的好!”
尖銳的聲音過後,滅情師太帶着周般若自走入大院。
“滅情,這不關你事!”苗飛臉色愈發難看了。
“六大派同氣連枝!怎麼就不關我事?”
滅情師太道:“你們劍宗想車輪戰取勝,我滅情第一個不答應!”
“多謝滅情掌門仗義執言。”寧星月急忙道。
此事定下,她不信劍宗還能翻起什麼浪。
嶽驚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話,默認了。事關重大,不容出錯!
“你!”
苗飛還想再爭取一下。
劉不平攔住他,說道:“苗師弟,事已至此,無需多言,手底見真章吧。”
“可是……”苗飛不甘心。
“師弟,你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師兄們吧。”
關不憂嘆息道。
這兩天,爲了取勝,苗飛動作不斷,他不瞎,自然早已察覺。這些事不和規矩,他做不出來,但爲了那些死去的同門,他也沒法阻攔。
只能視而不見,甚至默許!
師弟們這些年真的太苦了!若不能收回華山掌門之位,這輩子怕是,怕是……
華山擂臺,大理石鋪就,正方形,面積四百平米。
劉不平與嶽驚風相對而立。
“劍法名狂風,二十年苦創而成,還請師弟品鑑一二。”劉不平緩緩抽出長劍。
“請!”
嶽驚風並不怯場,很是鎮定。
朝霞真氣傍身,他有資格傲視任何一重界限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