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過你別害怕,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季丞鈺的聲音剛落,只聽到“哐當”一聲,鐵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粗獷的男聲從門口傳過來:“想救她出去?還是看看自己的處境吧,真是大言不慚。”
緊接着是一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聽腳步聲,至少有五六個人。
“你們想要什麼?錢嗎?只要你們放了我們兩個人,想要多少,我都會給你。”季丞鈺試着跟他們談條件。
豈料季丞鈺的話剛說完,男人嘲諷的聲音傳過來:“哈哈哈哈,不愧是季家大少爺,真是財大氣粗,好大的口氣呀,真可惜,我們這次不圖錢,我們只想讓你們在這裏生個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有人花了大價錢,買你們兩個人的孩子。”
“你說什麼?”許念安跟季丞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那麼驚訝幹嘛?你們兩個人又不是沒睡過,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
許念安把自己的仇人迅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邊,除了袁家她幾乎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可是,袁家人爲什麼會提出這麼奇葩的要求?自己既然已經被他們綁來,他們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掉自己,或者用另外一些變態殘忍的方式折磨自己,替袁詩柔報仇。
可是,爲什麼他們會把季丞鈺也綁來,讓兩個人在這裏生孩子?
許念安覺得袁家人不可能提出這麼奇葩的要求,所以,這次綁架,背後的指示人,到底是誰?又是什麼目的?
突然,許念安想到了一旁的季丞鈺,她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仰着頭說道:“這位大哥,我跟他雖然之前是夫妻,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離婚,所以生孩子這種事,對我們兩個人來說,一下子可能還沒有辦法接受,所以,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先跟他談一談。”
男人極不情願的道:“那好吧,你們快一點,不要想着耍什麼花招。”
說完,轉身要走。
許念安有道:“可以先給我們解開嗎?至少把眼罩摘下來,放心,你們這麼多人,我們又受了傷,肯定跑不了。”
男人想了想,朝身後的人一揮手,“把他們鬆開。”
被鬆開後,許念安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出了頭部受到了輕微的撞傷,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大事。
但是從外面的太陽來看,現在應該已經是中午了,昨天晚上那場車禍,不至於讓他們昏迷這麼久,所以車禍之後,她應該被人餵了藥。
那羣人一走,季丞鈺就道:“你不會是在懷疑我把?”
許念安臉色平靜,問她:“是你嗎?”
季丞鈺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我說不是,你信嗎?”
許念安沒說話,只靜靜看着他,其實她對季丞鈺,早已經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她對他的那份癡愛,早已經隨着時間和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下,消耗殆盡。
季丞鈺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的答案,他自嘲的笑了聲,“你果然不會信。”
許念安神色淡然:“對不起,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而且,如果真的不是你,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想辦法,逃出這裏。”
季丞鈺點頭,“雖然我很想跟你重新開始,但是我還不至於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而且,我更不想自己的孩子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的。”
他說着,起身走到窗口處。
許念安忍着身上的痛疼,也起身跟了過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二樓,站在這裏,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季丞鈺望着這陌生的環境,眉頭緊縮:“不過首先,我們必須先要想辦法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
錦園內。
一晚上的時間,穆延霆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尋找許念安的下落。
高陽站在書房內彙報進展:“先生,我們昨天晚上調出了帝都所有的監控錄像,昨天許小姐先是約了高明成,然後坐着高明成的車去了會展中心的一家小型會所,在那裏跟季家父子會面。”
穆延霆一夜未睡,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卻未從減弱半分,他靜靜聽着高陽的彙報,聲音凜冽,“你的意思是說,是安安主動約的季家父子?”
穆延霆靜靜聽着,臉上的神色未變,高陽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去了一傢俬房菜館,但是那個地方位置偏僻,沒有安裝攝像頭,九點十分,季丞鈺的車纔出現在有攝像頭的地方,不過因爲是夜晚,我們根本看不到車裏面坐着的人是誰。”
穆延霆突然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冷聲道:“去季家。”
高陽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是。”
車上,穆延霆問:“我上次讓你查安安突然想要進入石玉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高陽忙道:“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許小姐突然想進入石玉祥,跟昨天見的那個叫高明成的人有莫大的關係,幾天前,這個高明成將許倩生前留下的一封書信交給了許小姐,才讓許小姐有了進入石玉祥的想法。”
穆延霆:“高明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安安說過?”
高陽點頭:“這個高明成,就是當年被袁棟夫婦陷害與許倩通姦的那個司機,當年他爲了救許小姐跟她哥哥,不僅傷了一條腿,嗓子也幾乎被那場大火毀了,因爲沒有別的技巧,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靠開出租車謀生,不過前兩個月,他被程家僱傭了去,爲程家的那位小公子開車。”
穆延霆忽然想到什麼,問:“程家?當年跟許老爺子一起出資創立石玉祥的那個程家?”
高陽:“是,當年許老爺子雖然白手起家,不過創立石玉祥的時候,確實得益於程家的資金,只不過程浩然主要是出資,所以只拿了第二大股東的身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從來不參加任何股東大會。”
穆延霆冷冷一笑:“這還真是一出大戲。”
“先生你的意思是?”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說明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關係,但是所有的巧合湊在一起,難免就會給人一種刻意安排的錯覺。”穆延霆眉頭輕蹙,“希望只是我想的太多。”
邁巴赫緩緩停在了季家的門前。
穆延霆的專車,帝都很少有人不認識。
很快季慶山帶着人親自迎出來,臉上雖然帶着笑:“穆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一邊笑着,季慶山將人迎到客廳,吩咐傭人泡茶。
穆延霆神色清冷,開門見山道:“令公子與我的未婚妻一起被人綁架了,季總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嗎?”
季慶山微微一笑:“綁架?穆先生真會說笑,明明我今天早上剛看到消息,念安說他們兩個和好了。”
“是嗎?”穆延霆冷冷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拍在季慶山的面前,“那就請季總先看看這張照片。”
照片雖然拍的有些模糊,但是隱約能看出昏迷中的許念安跟季丞鈺被人擡到了一輛商務車上。
季慶山低頭一看,不由得一驚。
明明他安排部署的時候,避開了一切有攝像頭的地方,這張照片是怎麼來的?
季慶山很快藏匿起自己心中的疑惑,滿臉震驚的拿起照片:“這,這裏面是念安跟阿鈺?這怎麼可能?他們昨天晚上不是在一起了嗎,怎麼會受傷?而且他們受傷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穆延霆冷冷看着他一系列表情的變化。
一開始穆延霆懷疑的對象是季丞鈺,畢竟他跟許念安分手後,感情上來講,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季丞鈺。
他自導自演這場戲,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當穆延霆想到許念安額頭上的傷後,他否決了這個可能,季丞鈺雖然渣,但是還不至於,在明白了自己的內心後,繼續傷害許念安。
許念安那邊穆延霆想不到任何值得懷疑的人,所以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季家。
穆延霆盯着季慶山,一字字道:“我希望這件事與季家無關,但是既然我的未婚妻是跟令公子一起被人綁架的,所以,我有權利知道,季家有哪些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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