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七中門口的時候嚴七月讓嚴景寒把車停在距離學校畢竟遠的那個拐口處。
嚴景寒冷笑:“怎麼,是嫌我丟人呢,還是怕被小男朋友看到啊?”
聽到“小男朋友”四個字,嚴七月的臉緋紅一片,她小聲的反駁:“我沒有男朋友。”
嚴景寒顯然並不相信,只冷冷盯着她:“是嗎?”
嚴七月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可怕,自從這次她重新回到嚴家,哥哥對她的態度,好像完全變了。
他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疼愛自己的小哥哥了。
他變的有點可怕。
嚴七月知道她給嚴家惹麻煩了,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死,更不想給同父異母的姐姐做腎源容器,除了曾經的養父母,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幫助她的人。
但是她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讓嚴景寒開始厭惡她,她低下頭,溼漉漉的大眼睛中,帶着幾分不安,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給嚴家惹麻煩了。
嚴景寒聽到她道歉,就想起了十二年前他每次去找她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拒絕,還有別墅內,傳出來的她跟其他男孩子開心的笑聲。
嚴景寒閉了閉眼,她這是在爲自己的撒謊跟背叛道歉嗎?
但是,她道歉,他憑什麼就要接受呢?
“下車!”嚴景寒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他的頭抵在方向盤上,他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瘋。
嚴七月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她軟軟的應了聲,開門下車。
“七月。”嚴景寒突然擡起頭,眸光爍爍,“那時候我去找你,你爲什麼······”
嚴七月回頭,輕聲問:“什麼?”
“嚴七月。”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那輛車裏傳過來,少年從車的後車座裏伸出頭,對着嚴七月笑道,“早上好啊。”
嚴七月站直了身體,朝少年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聞同學,早上好。”
打個招呼的功夫,聞禮已經從車上下來了,他看了眼嚴七月身後的車,蹙眉,“七月,是霍叔叔親自送你來的嗎?”
“啪”的一聲,黑色敞篷車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推開,嚴景寒下車,往前幾步,走到嚴七月的身旁,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真是沒有想道,聞家的小公子,放着好好的貴族學校不上,跑來七中讀書?”
聞禮不認識嚴景寒,但是出於雄性的本能,他問嚴七月:“七月,這位是?”
嚴七月高興的爲兩個人互相介紹:“這是我哥哥,嚴景寒。”
聞禮瞳孔猛睜,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就是嚴家的那個醫學天才,嚴景寒?”他笑了笑,“你好,嚴大哥,我叫聞禮。”
嚴景寒當然知道他叫聞禮,十二年前就知道了,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屁孩,搶走了他的小七月,而現在,他居然跑來了七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時候如果還相信兩個人沒有什麼,那他就是傻子了。
嚴景寒態度冷淡的應了聲,牽起嚴七月的手:“我送你去學校。”
嚴七月將自己的手抽出,低頭小聲道:“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又不是小學生,還需要家長送。
嚴七月掙脫開他的手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聞禮,嚴景寒臉上沒了笑意,泛着冷,他說:“七月真是長大了。”
明明是句很平常的話,嚴七月卻從裏面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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