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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寧醒得很早,做了噩夢,醒來後整個人感覺身體疲乏。
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裏,不適應地動了動,想從他懷裏退開。
剛動一下,環在她腰上的那隻手臂,更用力抱緊她。
“沒事了,別怕。”
慕少言含糊不清地說。
稚寧渾身僵硬,她倏地擡起眼簾看向,他好像並沒有醒來,似乎說話只是無意間的行爲,聲音也近乎呢喃。
很疑惑,他爲什麼要說那句話?
她不敢動,一動慕少言就抱緊她,就這樣保持着側身躺着被他抱在懷裏的姿勢。
慕少言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垂眸去看懷裏的稚寧。
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睜着的眼睛眼眶紅了一圈。
很像一隻眼眶紅紅的小兔子,莫名的,有些委屈樣。
“怎麼了?”
初醒的緣故,他磁性的聲線,幾乎溫柔到了極致。
稚寧有片刻恍惚,這麼溫柔的聲音,她有多久沒聽到了?
久到……彷彿已經上個世紀的事了。
以爲她還在爲噩夢害怕,慕少言輕撫着她的臉蛋,墨色的眼眸,帶着安撫的力量,溫柔而專注的凝視着她,與他的目光一樣溫柔的還有他的聲音:“只是噩夢而已,別怕。”
他知道自己做噩夢?
稚寧眸底的震驚,清晰而直白,她沒有反應的時間,來掩飾自己的震驚。
想到自己一動,他就抱緊自己,還呢喃着讓她別怕。
原來是他知道自己做噩夢,以此來安撫她?
談不上什麼感覺,稚寧只是覺得心酸。
沒有歡喜,沒有感動,只有心酸。
他思忖片刻?覺得留她一個人在別墅不放心,“你要是害怕,就讓你朋友來陪你吧。”
稚寧良久,才憋出一句:“我身子麻了。”
從她醒來到現在,一直側身躺着,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這會兒,像是萬箭齊發一樣刺着她。
慕少言靜靜看了她幾秒?確認她沒撒謊,才鬆開她,自己去盥洗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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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
氣氛有些怪異。
不僅張嫂發現了?伺候的傭人也發現了。
衆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站在一旁垂首提心吊膽的候着。
對於一覺醒來?別墅裏就多了這麼多傭人的存在,稚寧有些不習慣。
準確的說是,對於自己的新身份和新的待遇?覺得不習慣而已。
被抓來的時候?這裏可什麼都沒有,連喫都要自己動手的程度。
現在……僅僅是一個晚上時間?別墅裏的傭人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覺得挺諷刺的?所以和他對話的言語間?便多了幾分怒氣。
聊了幾句,她火藥味很重,慕少言直當她昨晚沒休息好?不跟她計較。
他不說話,她也在沒話找話,故意找茬——
“這豆漿放這麼多糖,甜到齁。”
“湯包有必要這麼多湯麼,燙死人了。”
“粥熟了嗎?”
“煎餃這麼油膩,怎麼喫。”
她每說一句,傭人的腦袋便低垂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