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發言吧。”顧先生開口，“我的態度和立場很堅定，不會離婚。”
辛湘聽了，又掉淚，顧先生默默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接了，低頭擦淚。
“很好。媽，該你發言了。”顧澤說。
辛湘深吸一口氣，擡起頭，“離婚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我不想拖累你們。現在外面的流言蜚語和嘲笑，以後只會越來越兇猛。對你們，對顧氏，都會有影響。我考慮過了，離婚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不愛我爸了麼？”顧澤一針見血。
辛湘咬着脣，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怎麼可能不愛。”
就是愛到了骨子裏，纔會不捨得讓他受自己影響，沾染一點負面新聞。
顧先生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脣角也染上些許笑意。
顧澤頷首，“媽的顧慮，我們都聽明白了。稚寧，你說。”
“我的意見，其實跟爸一樣。”稚寧低嘆，“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跟流言蜚語比起來，哪一個更重要？是顧忌別人的污言穢語，還是顧忌愛人的感受更重要？”
不想把話說太重，傷了辛湘的心，稚寧緩了緩，又說：“尹夫人她……興許是氣不過，所以纔會把你的事情抖露出去。不過，既然是做過的事，也沒什麼可怕別人知道的，不是麼？該受的懲罰，你都受了。該還給尹家的恩情……我也還清了。我們不欠她們什麼了。媽，別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稚寧說的對。”顧先生附和。
辛湘默默垂淚。
顧澤看時間差不多了，“來吧，大家投票。不支持離婚的，舉手。”
顧澤率先舉手。
顧先生舉手。
稚寧也舉起了手。
唯有辛湘，看着這三人，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都怪她……以前如果沒做過那些事，該有多好。
“三票通過，少數服從多數，媽，以後離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顧澤恩威並施，“如果你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可以給尹夫人做些適當的補償。喫人嘴軟，尹夫人以後也不會再胡言亂語了。”
家庭會議結束，辛湘回臥室休息。
顧先生去陪她。
稚寧跟顧澤坐在沙發上，端着高腳杯，碰了一下。
“大哥，謝謝你。”
“一家人，見外了。”
倒是她，小小年紀看待感情的問題，能如此通透，讓他有些意外。
不免想到了剛認識她的時候，那時候，她體質虛弱，精神恍惚，整個人也憔悴得不行。
後來，才得知，那時候她剛拿掉孩子不久。
身體和心理遭受了雙重傷害。
對於她前男友的事，他倒是一概不知，她和辛湘都閉口不提。
直到霍思儀無意間提起，稚寧當初的男友對她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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