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什麼會犯渾，讓他們落到如此境地。
這段日子以來，越是跟她深入相處，他就越捨不得放開她。
只要一想到，未來的某一天，或許她不會再屬於他，就心痛到難以呼吸。
不敢去想這一可能。
慕靖南薄脣顫抖着吻着她的額頭，“雲舒，跟着你的心走，別勉強自己。”
司徒雲舒微微推開了他一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慕靖南，你別這樣。”
“叫我靖南，你以前都是這麼叫的。”
司徒雲舒不想在這麼幼稚的問題上跟他爭辯，便改口了，“好，靖南。”
男人俊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類似於滿足的表情。
本不覺得自己名字會有多好聽，但從她口中叫出來，卻意外的悅耳。
這大概是愛情的魔力，只要是對方做的一切，都覺得是最好的。
最能觸動心靈的。
“再叫一遍。”慕靖南指腹摩挲着她的臉蛋，光滑的皮膚，一如既往的讓他愛不釋手。
司徒雲舒拿下他的手，“我們談正事。”
“好，你說。”
“靖南，坦白說，沒有了我。你還有姚望舒，退一萬步來說，你還有慕家。而江南他……什麼都沒有了。”
慕靖南呼吸驀然粗重了幾分。
什麼叫……他還有姚望舒？
什麼叫退一萬步來說，他還有慕家？
在她眼中，把他當成什麼了？
江南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呢？
因爲可憐，因爲同情，所以她要拋棄他，跟江南在一起麼？
他不許！
“雲舒，望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我以爲，我做的一切，已經能表明我的立場，劃清跟她之間的關係了。”
慕靖南越說，聲音越是低沉，眸底夾雜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像是熾熱的岩漿，計隨時要噴薄而出，“江南什麼都沒有了，而我還有家人，所以呢？誰可憐你就同情誰麼？感情不是憐憫，更不是施捨，雲舒，你明白麼？！”
頓了頓，他又說，“家世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這也成爲了我的原罪，那我無話可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慕靖南控訴，“雲舒，你就是這個意思。因爲江南跟我比起來，我有慕家可以倚仗，而他什麼都沒有。所以你同情他，我在你眼裏，就是要什麼有什麼的人，而他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這是準備拋棄我，跟他在一起麼？”
司徒雲舒自己也很矛盾，很複雜，對江南的感情，亦兄亦友，但若是讓她放任江南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靖南，你先冷靜。”
司徒雲舒試圖讓情緒激動的慕靖南冷靜下來，然而，他情緒仍舊激動，“雲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跟江南在一起？”
“我……”
“我哪一點不如他？”
“你很好，你沒有不如他。你們倆各有千秋，不用相互比較。”
“我愛你，並不比他少！”
司徒雲舒沉默了。
她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破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