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治?”
三個字,透着無盡的高冷和威脅。
慕靖南勾脣一笑,“老婆希望我是生還是死?”
“我還真希望你死……但眼下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
這話……
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念在她也是爲了他好的份上,慕靖南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當醫生解開他的襯衫,將襯衫緩緩褪下時,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甚是恐怖!
司徒雲舒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去狠狠給他一耳光,最好能把他打清醒了!
這個不自愛的男人!
慕靖南腦袋後仰,微微閉上眼,緩緩說道,“雲舒,你剛纔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只是,我願意把生命交付給你,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你讓我生,我便生。你讓我死,我便死。沒有你的人生,跟個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正在氣頭上的司徒雲舒,聽到他這番話,氣得渾身顫抖,“慕靖南,你把話給我再說一遍!”
什麼叫她讓他生,他便生,她讓他死,他便死?
堂堂慕家二少,出入都有大批警衛跟隨保護,竟然如此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
他知不知道,死了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凡事都沒有餘地,沒有回頭路,而他,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捧骨灰留存於世。
“雲舒,要我說多少遍都可以。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司徒雲舒狠狠瞪他一眼,看他薄脣微張,還要說話,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傷口包紮好之前,一句話都不許說!”
慕靖南笑了,儘管臉色蒼白,可那雙眼眸,卻明亮得如夜幕中的星辰。
處理好傷口,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慕靖南赤裸着上身,他緩緩站起身,傭人要上前來扶,被他揮手躲開了,目光緊縮着司徒雲舒,“老婆,我想休息了。”
那言下之意,便是,你來扶我回臥室。
司徒雲舒站在原地沒動,慕靖南也不惱,主動來到了她面前,不過是短短几步的距離,他走得氣喘吁吁。
飽滿光潔的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看起來,甚是狼狽。
司徒雲舒心一軟,便扶着他的手臂,“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作的男人!”
真是作天作地作自己!
誰作不是作別人,他倒好,作精界的一股清流。
誰也不作,偏偏作自己!
“老婆,你在說什麼?”
“聽不到就算了。”
“聽到了。”慕靖南眉眼帶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聽到你說愛我了。嗯,我也愛你。”
憤然擡頭,司徒雲舒怒視他,“慕靖南,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麼?”
“能啊。”
慕靖南低下頭,薄脣覆上她的額頭,輕啄了一下,“只是你要面子,我不要臉慣了,但總得顧忌一下你的面子吧?”
司徒雲舒:“……”
他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