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什麼？”
司徒雲舒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但沒有點破。
喬安坐下，“沒什麼，路上堵車，我晚餐還沒喫。”
“我去給你添一副碗筷。”
江南進了廚房。
不得不說，江南的廚藝，確實不錯。
簡單的四菜一湯，被他做出了廚師級別的味道。
湯十分鮮美，菜色更是色香味俱全，完全不輸專業的廚師。
晚餐結束後，江南以還有工作爲由，率先離開。
偌大的公寓裏，便只剩下喬安和司徒雲舒。
司徒雲舒給她倒了一杯茶，挪到她面前，自己坐在沙發上，抱着一個抱枕，漫不經心的問，“江南走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
“看出來了。”
她神態淡然，情緒平和，像是沒有起伏的一潭死水。
喬安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擔憂，在她身邊坐下，“雲舒，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懷孕了，宮外孕，要流產，爲什麼不告訴她？
難道在她心裏，從沒把她當成朋友麼？
在她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身爲朋友，她卻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很糟糕。
司徒雲舒淡淡一笑，“我向來獨立慣了。再說了，我現在不想跟慕家的人，有任何聯繫。”
“也包括我麼？”喬安不甘心的追問。
“難道你不是慕家三少夫人？”
話很傷人。
可喬安卻能明白她的心情，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向來是瀟灑果斷的人。
包括跟不再跟慕家的人聯繫。
就連她……司徒雲舒也不想聯繫。
說不傷心是假的，可換位思考，喬安便能理解了。
握住她冰涼的手，都說流產相當於小月子，稍有不慎，便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她流產之後，氣色一直很差，是江南一直在給她補身體。
試圖把流失掉的健康，給補回來。
現在看來，效果甚微。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手，仍舊冰涼。
“雲舒，我這個人朋友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我想告訴你，在我是慕家三少夫人之前，我是喬安。”深吸一口氣，她聲音低了幾分：“我今晚來，不是要勸你什麼。只是心疼你，擔心你，所以過來看望你。你不要誤會，也不要又太大的心裏負擔。我還是我，你的朋友喬安。”
司徒雲舒擡眸，看她，喬安的目光真摯，不閃不避的跟她對視。
良久，司徒雲舒才嘆息一聲，“謝謝你，喬喬。”
喬安拍了拍她的肩，心中酸澀得厲害，“雖然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你，但我還是想說，醫學在進步，以後……一定還有機會的。你一定能做母親的。”
上天不會這麼殘忍。
讓她一連失去兩個孩子之後，還要剝奪她做母親的資格。
上天不會這麼殘忍對待她的。
一定不會的。
對於不能做母親這件事，一開始，司徒雲舒也很崩潰，也很絕望，眼淚也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