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開他的手。
楚城拍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撫，“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來，好麼？”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僅僅是心理上，還有體質，他都很擔心。
剛出月子，正常女性應該會比孕前胖一些纔對，可她比孕前還要瘦。
抱在懷裏，觸摸到的，都是微硌手的骨骼。
喬小諾乖巧地點頭。
楚城親吻她的手背，等她閉上眼之後，才轉身離開。
臥室裏靜悄悄的，只聽到心跳的聲音。
喬小諾翻了個身，抱着被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一晚，噩夢連連。
光怪陸離的夢，讓她一覺醒來，覺得身體甚是疲憊沉重。
尤其是最後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親手將楚城殺了。
握着血淋淋的刀子，她在喫喫的笑。
喬小諾一身冷汗的坐起身，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她會不會跟着去死。
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她疲憊的揉着額角，推開門進來的是韓楊，“小姐，該喫早餐了。”
“知道了。”
他已經走到牀畔，伸出手來，作勢要扶她，“是不是頭又痛了？先喫早餐，然後把藥吃了。”
吃藥。
垂下眼簾的喬小諾，聞言眸底劃過一抹凝光，楚城再三提醒，讓她不要吃藥的話，突然在腦海裏迴響。
韓楊是她的心理醫生，給她開藥輔助治療，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若是以往，喬小諾不會懷疑什麼，可是一旦懷疑的種子在心底發芽，任何的蛛絲馬跡，便會放在心裏，被無限放大。
每次她一有狀況，韓楊都會詢問她是否頭痛，或是頭暈，再之後呢？
就是讓她吃藥。
生病吃藥無可厚非，可疑就可疑在，每次她吃了藥之後，都會昏睡不醒。
“小姐？”韓楊俯身，低下頭，看着她，“小姐您怎麼了？”
喬小諾斂去眸底的情緒，波瀾不驚，“沒什麼，你先出去。”
“是。”韓楊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
恰好喬小諾擡起頭，目光朝他迸射而來，“還有事？”
“沒事。”韓楊微微頷首，“那我就先出去了，小姐。”
門一開一合，關上。
喬小諾掀開被子，下牀。
進了盥洗室，才發現自己臉上竟然有一道指甲劃過的抓痕。
她湊近了鏡子，仔細打量，莫非是自己劃的？
眉心緊蹙了起來，喬小諾盯着自己的手看，怎麼會這樣？
即便是在夢裏，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了麼？
…………
“這是什麼？”
楚城伸手接過孔醫生遞來的文件。
年過半百的孔醫生，是楚城在A國偶然認識的一位醫生，因爲志趣相投，成爲忘年之交。
孔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這是根據你拿回來的藥，做的藥性分析，以及副作用。”
幾乎是一目十行，迅速瀏覽。
直到看到最後的結論，長期服用，會致幻。